這是父親生平作戰的總結。自己一直奉為至高作戰秘訣,直到碰到耶律楚才,他告訴自己,漢人在一千多年前就知道這個道理,還另外加了一句:守,則敵不可攻。
以前他不相信漢人會這麼聰明,可今天。他卻親身領教到漢人地厲害,他們使用兵法如同喝水般自然,讓自己根本無從招架,也許……
“乓!”
一股大力打斷了生忽孫的思慮,他感覺到手臂瞬間發麻,虎口開裂,手上地戰刀再也握不住,斜飛而去。無蹤可尋。
幾乎沒有任何考慮,他就抽出腰中的短矛,鈧的一聲攔住對方緊接而來的兵器,是把大戟。
手一翻一滑,讓開大戟的力道,讓短矛從對方的鉤索中逃出去。
對方的大戟驀然收回。也讓他有時間打量對面地對手,臉面粗豪,顎下的鬍鬚如同鋼針,根根清晰,雙眼精光四射,一臉的興奮嗜血,讓人看的心頭髮抖。
“好蠻子,再來!”
大戟再揮,帶著一種弧線的軌跡斜砍而來,角度刁鑽。而且槍桿還在微微顫動著。似乎隨時可以改變方向,讓人躲無可躲。
生忽孫的雙眼睜到最大。看都不看的將手中的短矛向著對方扔去,在對方擋開地時候,長弓無聲的滑到手中,三支迅疾的箭影直向對方撲去,拖帶出道道殘影。
眼看對方將要傷到箭下,卻不想對方猛然後仰,整個人一下平倒在馬背上,飛箭落空,而他手中的大戟已經斜舉而上,輕而易舉的刺入生忽孫的腰腹,卻被堅硬地鋼甲所阻止,兵器滑過的時候,發出劇烈的火花。
這重重一擊差點讓生忽孫掉下馬去。
大戟無功而返,甩了個小圓,又橫掃而來,只是目標卻換成生忽孫的咽喉,那裡沒有鋼甲的保護。
父親留下的鎧甲救了自己一命,生忽孫只覺無比的悲哀。眼看對方的大戟再度揮來,他很想躲,可他卻躲不開,對方的大戟將他完全籠罩住,無奈中,他手中的弓弦再度閃了一下,猶如生平最華麗,也是最悲壯地一次表演,斜飛地箭支歪歪扭扭的向著對方飛去,在對方彎腰躲避前,射中對方地心窩,與此同時,對方的大戟也劃過自己的咽喉。
先是一涼,然後就是一熱,接著似乎聞到鮮血的腥味。
這就是自己鮮血的味道嗎?
帶著這種疑惑,他抬頭看向他的對手,卻猛然睜大眼睛,充滿不信: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箭竟然從對方心窩處掉落下來,而對方僅僅是皺了皺眉頭。
很明顯,他失敗啦。
怎麼會?
生忽孫倒下馬去,雙眼睜的老大,如同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蒼天。
耶律雄目光復雜的看著生忽孫,他不認識他,只是知道他應該是個蒙古將軍,剛才那幾下,看似平常,卻是兇險異常,自己武技勝過他甚多,可對方的弓箭卻極為出色,讓自己連躲閃都很難,若非自己身上穿著特製的鋼甲,心窩更是特別加固過,他今天必死無疑。
這種險死還生的經歷讓他心情多少起了點變化,只是此刻戰鬥仍酣,他沒時間去惋惜,感嘆著什麼,一策馬,越過生忽孫,像著剩下的蒙古人撲去。
生忽孫的死亡,預示著蒙古人抵抗的完結,殘餘的蒙古人根本就組織不了像樣的進攻,天上有弩箭,地上有宋軍,旁邊還有冷箭,甚至只要自己多抵抗兩下,連環弩就絲毫不講理的飛過來,籠罩全身,躲都沒法躲,只能硬挺挺的承受,硬挺的下場當然不用多說。
這種立體的攻擊迅速而有效的將殘存的蒙古人一一解決,長長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蒙古鐵騎的屍體,無論身前有多少榮耀,此刻都是一具屍體,被鮮血泡著的屍體。
隨著最後一個蒙古人的倒下,喊殺了半天的戰鬥完結了,只留下遍地的鮮血,就像是慶祝的紅地毯,而屍體就是點綴的鮮花。
這邊的戰鬥剛剛完結,嘩啦一聲巨響,離這處戰場不遠的一片屋子倒塌,漫天的灰塵中,又衝出一百多名蒙古騎兵,而且是穿著鐵甲的蒙古騎兵。
這批蒙古騎兵剛衝過灰塵來到街道前,就看到眼前的一幅慘景,讓他們齊齊一愣,不能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為首正是闊出,他千難萬險的從火場中殺出來,可是前來接應他的生忽孫卻全軍覆沒。
戰場奇異的靜止下來,宋軍幾千步騎愣愣的看著蒙古騎兵,而這群最精銳的蒙古騎兵也呆呆的回望著宋軍,原本你死我活的雙方,似乎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一樣。
雙方就這樣奇異的僵持起來,隔著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