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舉火把,只是在遠處點燃幾堆照明的篝火,藉著這點光明。用警惕地雙眼不住的打量著黑漆漆的四周,防備著一切可疑。
“敵襲!”
淒厲的叫聲中,一個渾身是血的騎兵從夜色中猛然衝了出來,他對著前方的同伴大聲疾呼著。不過沒等他再說什麼,一把長槍從後面追來,穿過他的身體,帶出一蓬血花。狠狠地插到前方的泥土中,槍桿一陣劇烈地抖顫。帶起嗡嗡的低鳴。
佈防的千夫長馬上吹響告急的號角,然後收攏一支百人左右的部隊,向著長槍飛來的方向而去。這支部隊行進間,角弓已經滑到手中,箭已上弦,一派殺氣。
這支部隊剛出發,剩下的蒙古騎兵一邊派人去前邊報信。一邊紛紛下馬,將戰馬攜帶地一種大盾插到地上,然後躲進大盾後,拿出弓箭嚴陣以待。
他們是佈防部隊,使命就是保護山道入口,就算他們的騎術再優良,此刻也不能離開。
很快,遠處的黑暗中就傳來一陣喊殺聲。不到片刻,卻突然平息下來。沒多久,十多名狼狽不堪的蒙古戰士衝破黑暗跑了回來,一見到同伴,就大聲高呼:“重甲騎兵,小心。重甲……”
嗖,嗖,嗖,嗖
一排長槍飛了出來,將這些騎士一一對穿,只有二個機靈點的伏在馬上逃過一劫,不敢再喊,瘋狂的策馬,向著前方衝來。戰馬長長的鬃毛已經飛揚起來,四個馬蹄幾乎都不沾地。如同一陣狂風迅速的衝向己方地盾牌陣。幾個佈防的蒙古兵搬開幾塊盾牌,想接應他們進來。
嗖
耳邊響起特別尖利的一聲嘯叫。一支粗壯的長槍疾速的刺破夜空,帶著夜鬼的哭號,追上一名狂奔地騎兵,巨大的力道將他帶起,狠狠的撞到另外一人身上,全力奔跑的戰馬立時失去平衡,整個身子一個前栽,將背上兩個穿到一起的屍體顛簸下來,帶著巨大的衝力撞上衝出來接應他們的蒙古人。
“嘭”的一聲巨響,積雪飛濺,拖出老長一道血色淺溝,最後撞倒一面盾牌才停下。
四個人,四個被穿到一起的人,猶如一個人體串燒,被一根粗大的長槍連線起來,插在蒙古人地面前。
就像一種無言地暗示,更像尖銳的預言。
蒙古人望著串在一起地四個戰友,眼睛驀然紅了,口中發出如同狼嚎的叫聲,聲音充滿憤怒和殺氣,猶如一種嗜血的宣戰書,向著不知名的敵人進行挑釁。
黑暗中沒有人回應,只是穿來一陣踏踏踏的聲音,很整齊,每響一下地面都要抖動一下,而且這種抖動越來越急,越來越快,最後似乎整個大地都在奔騰跳躍著。
如同一陣推波掀浪的風暴,一隊黑甲騎兵帶著無邊的恐怖和殺氣,從黑暗中衝殺出來,馬蹄翻飛中,帶起無數的雪泥,戰馬濃重的喘息聲猶如野獸的警告,平放的長槍帶起陣陣風雷,冷酷的肅殺催生出毀滅一切的氣勢,猶如天際雷霆,又猶如高山雪崩,以不可抵擋的隆隆威勢席捲而來。
“放箭!”
無數勁飛的長箭落在鐵甲騎兵身上,但卻如同搔癢一般,輕飄飄的落下,橫推的巨*還是按照既定的步伐,向著前方衝來,沒有半點遲疑。
輕騎兵對付重甲騎兵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開重甲騎兵的鋒銳,從兩邊襲擾攻擊,將重甲騎兵的佇列打亂,然後分而割之。負責阻擊的這隊蒙古騎兵無疑都是優秀的輕騎兵,如果讓雙方在廣闊的空間較量,十有八九是重甲騎兵要輸,但在此刻,他們卻只能硬著頭皮承受著重甲騎兵無與倫比的衝擊力。
只是射了三輪,重甲騎兵已經衝到蒙古兵的防禦陣地前,佈防的盾牌只是微微抵擋一下,就被推進的重甲騎兵推倒,讓這些離開戰馬成為輕步兵的蒙古兵暴露在眼前。
激烈而悲壯的牛角號聲響起,千夫長帶頭衝向這群黑甲騎兵,他知道,若不能阻截住這隊騎兵,讓他們追著大隊的尾巴殺入,在這種狹窄的環境中,將會引起災難的後果,這讓他別無選擇,只能期望裡面的戰友聽到警訊,出來增援自己。
這群蒙古兵本不擅長步兵戰法,他們的衝擊也是按照習慣的騎兵衝擊,散亂不堪,猶如烏合之眾,只有少數幾個人互相配合著衝來。
對於他們的進攻,重甲騎士只是舉起長槍。
大批的人被長槍輕輕的挑起拋落,似乎毫不費力,勇猛的千夫長剛一接近,一把碩大的斧頭從天而降,他舉刀欲擋,可是大斧連刀帶人的將他劈為兩段,四散的鮮血和內臟撒了一地。
長槍在人群中攪動出陣陣血浪,有些勇敢的蒙古兵在長槍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