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勝的自作主張,成大繼親自前去追趕派出去的部隊,丁善成只得留在這裡居中協調部隊。
如今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獨孤勝帶領的黃龍軍團,在陸戰隊的援軍到達前就崩潰了,如果事情真的惡化到這步,倭國之戰的結果幾乎可以預期了。就算運氣好,陸戰隊及時回援,但和對方近二十萬的大軍正面硬碰,就算有火炮相助,勝敗還是很難說,畢竟獨孤勝讓人家給圍住了。
雖然心中已經如同沸騰的湯水,但丁善成的面上卻還是一片堅定的平靜,看向宇治川河邊的眼色也一如平常,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焦急之處,只有不時變化的步伐頻率,多少透露出他此時的一點心情。
時間,似乎成了勝敗的關鍵所在。
“殺啊!”
激烈的吼叫聲震動著天地,揚起的風沙塵黯淡了朝陽,獵獵有聲的戰旗指揮著不同的軍隊進行著激烈碰撞的。強壯的肉體在刀光中瞬息間就被毀滅,彼此生死與共的戰友沒留下隻言片語就消失在刀山槍林中。
步兵對步兵,鋼刀對竹槍,沒有任何花俏,完全是勇氣和技巧的直接碰撞,生命和生命直接交流,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人類的憐憫和寬容,此時再無半分容身之地。
無愧於宋國陸軍部隊王牌軍團的美譽,黃龍軍團計程車兵面對著十幾倍的敵人,發揮出驚人的戰力,他們揮舞著鋼刀,發射著弓弩,拋擲著火器,瘋狂的收割著倭人的生命,在他們的面前,倭人拋灑著鮮血,身軀,乃至頭顱,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代價,每一個黃龍軍團士兵的離去,都要帶走數條倭人的生命,在雙方將士的眼中,此時都只有那奪目的紅色,那要命的鮮紅。
一時間,刀槍的光芒,遮掩住整個的天地,拋灑的鮮血,塗抹著成片的大地,混亂之中,只能聽見兵器的碰撞,聲嘶力竭的廝殺,以及臨終前的聲聲慘叫,讓天地四方呈現出異樣的蕭索肅殺。
此時北條義時為了殲滅這支已經被包圍的宋軍,他不斷的喝令著部隊進攻,進攻,再進攻,任何士兵膽敢遲疑都會被他的親信衛隊立馬斬殺,用盡一切手段的驅使著士兵衝擊著宋軍阻擊,這一招,無論對人對己都是異常的殘酷有效。
逼到絕境的倭人,被激發出體內潛藏的兇猛獸性,不顧一切的衝殺著宋軍,用竹槍,用手,用腳,甚至用口,一切可以用的上的手段都使了出來,不顧生死的一波接一波的衝擊著
在倭人如此兇猛的衝擊下,裝備上佔優,可人數處於絕對下風的宋軍防線開始收縮,雖然每一步的後退,將士們面前的倭人屍體都會堆積如山,但他們確實是後退了,這是不容質疑的事情,如果這種情況不斷的演變下去,防線被突破只是早晚的事情。
注意到這邊變化的獨孤勝,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絲絲的鮮血緩緩的從唇上流了出來,冷峻的目光中閃射出一片焦慮。
繼續死啃,還是暫時撤退?這個問題被反覆衡量了多遍。
“阿勝,還是先撤吧,這樣的消耗,我們拼不起的!”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軍服上,臉上都是鮮血的年輕將軍來到獨孤勝的身邊,眼神中透露出渴望的焦慮。
他是白鵬,是黃龍軍團的萬人長,也是獨孤勝的好朋友。
“不,告訴將士們,這裡就是我們黃龍軍團士兵的戰場,我不會下令撤退的,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
獨孤勝冷峻堅定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宣判。
白鵬呆了呆,看看獨孤勝,終於什麼也沒再說,默默的行了禮,然後帶著身邊的衛隊衝向敵人。
此時被壓縮在河岸邊的北條泰時,讓一部分計程車兵下馬,然後利用馬匹和屍體組成一道道簡易的工事,很明顯,他們並不想冒險突圍,只要等到外面的戰友突破黃龍軍團的攔截,勝利就是他們的了。
這一手相當有效,近萬黃龍軍團的重步兵被牢牢的牽制住,原本剋制對方騎兵的盾牌,卻成了進攻中非常礙手的東西,移動的城牆和那些死物組成的障礙碰到一起後,讓這些重灌步兵前進受阻,使得取得戰果的時間成倍的增長,而此時他們擁有的每一刻時間,都是他們的戰友用生命幫他們換回來的。
時間,是他們此時消耗不起的最大奢侈品。
“棄盾,全線攻擊!”
聽到獨孤勝的命令,這些重步兵馬上放棄了使用盾牌,在各自所屬的將領帶領下,成戰鬥編隊的越過屍體組成的障礙。對付那些擠到一起的倭人,火器和連環弩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很快就衝開了一條道路。
面對那些意圖策馬衝殺的倭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