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予此季的景色。
在小道兩邊,成片的的樹木花草都開始裝點秋天的顏色,就連一些還充滿綠色的柳樹也開始脫掉夏日的濃裝,帶些不甘願的將秋日的脆黃藏掖在枝頭,似乎以為它輕描淡寫的裝扮一下,別人就看不見,一如我此刻想見的人。
一道叮咚流淌的小溪順著開鑿好的渠道迅疾的朝著山下奔去,輕輕推動著垂到水中的柳枝,使得柳枝微微搖擺,幾縷變黃的樹葉似乎不堪如此運動,飄飄蕩蕩的向我飛來。隨意伸手就捏住了一片,看了看,淡淡一笑,鬆開手,看著它被縷縷清風推到遠處,然後落到遠處樹叢中。雖然身不由主,但終歸還是找到歸處。
繼續向前,轉過這裡,眼前就突然一亮,大片大片的ju花迎風而搖,成堆成片,盛放於眼前,放眼望去,五彩繽紛,千姿百態,紅的勝霞,白的過雪,黃的豔金,紫的如玉,其身姿或小巧玲瓏,嬌羞可人,或精巧纖細,骨挺姿展,又或嫵媚豐滿,含笑搖曳,甚或傲氣迎人,高潔無暇,還有陣陣異香撲鼻,使得整個花圃看上去美麗動人,充滿旺盛生機,讓人頓生無限愉悅。
此時有兩個人從小道上走了過來,似乎也是學員,看到我們,他們還留意的看了兩眼,警覺的眼光掃過我們胸前掛的標誌牌。
我含笑讓過一邊,並對他們點點頭,表示問候,他們收回目光,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從我們身邊走過,其中一個還掃視了幾眼我身邊的便衣護衛。我對此淡然自若,反而留心起我身前一株高大的ju花來。
此花不僅株高,而且花朵豐滿,層層疊疊,極為招人,上有紅白黃紫四色花朵,此刻正花色迷人,豔麗若錦,清甜膩人的清香直入心扉,令人很自然的生出親近之心,讓人陶醉。
“公子,他們已經走了!”
向無雙輕輕的提醒讓我回過神來,望著奼紫嫣紅,芳香流溢的景色輕輕說道:“如此美景,讓人如何不留戀!可惜,可惜……”弄的向無雙他們莫名其妙,不知我在可惜什麼。
沒有理會向無雙他們的疑惑,我抬步繼續前行,前方左邊出現一條岔道,一座金頂紅柱的涼亭聳立其中,其形狀神似為伏地的蒼龍,正昂首低抓,正欲直擊長空,在枝葉掩隱中,‘伏龍亭’三字剛勁有力,帶著幾絲傲然,俯視著下方。
而我要見的人此刻就在亭中,他正拿著一本書,幾片黃昏的霞光,穿過疏疏密密的枝葉空隙,散淡的落在他四周。
我走進亭中,他初沒有察覺,直到我身邊的護衛開始控制這裡的時候,他才猛然抬起頭,和我目光正好相遇,一閃而過的精光中帶著不可控制的驚訝。
“你似乎認得朕?看來也不用多費唇舌。”我首先開口,“這些日子在建康還過的習慣嗎?”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臉上殘留著震驚的表情,帶著幾分不甘願,幾分猶豫的說道:“楊沃衍見過宋國皇上!”
我背起雙手,淡淡的注視著他,此人應該不超過四十,身材還算壯實,但他的頭髮白了不少,眼神充滿著困惑和不安,還有一種難於述說的憂鬱,以至讓他本應該充滿神采的臉頰有點像寒冷的荒野,充滿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你不下跪,又不鞠躬,你到底想當金人還是宋人?”我的語氣很冷,充滿逼迫,意圖一舉破開他的心防。
楊沃衍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然後迅速一變為堅定,淡淡的說道:“沃衍只是戰場敗將,雖苟且性命,但心如死灰,如今即不想當宋人,也不想再為金人,只想終老於世,不再過問天下的兵戈是非!”
我神情冷峻下來,帶著絲絲寒氣說道:“不再過問天下是非,你認為可以嗎?如今天下大亂,豪雄並起,誰人可以置身事外?我大宋之民,立志收復故土,當然不能逍遙於物外,做那縮頭烏龜。金夏之民,蒙古劫掠,身家無日不在刀鋒兵戈中度過,如何可以不聞不問?蒙古一國,全民皆兵,更無可以置身於外之人。你能如何?”
楊沃衍的臉上再度流露出痛苦猶豫的表情,良久良久,才語氣失落的說道:“沃衍才不足以安邦,武不足以定國,而陛下雄才,當然不會在乎區區苟活於人世。”
我望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直到他不自然的偏了一下頭,我才定定的說道:“難道朕親來,還不能讓你有所選擇?”
楊沃衍猛然抬頭看向我,突然一指亭外,大聲道:“沃衍雖苟全,但也願如亭外之梅,為己一志,傲霜鬥雪!”
此時他的神情立時一變,突然充滿了神采,原本蒼白而消沉的氣質也變的雄氣傲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