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聽他講計劃,肯定會讓我御駕親征的事情出現波折,而且……
沉吟了片刻,我突然淡淡的說道:“昔日漢景帝時的一代名將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有大功於社稷,也有恩於漢劉皇室,可是最終僅僅因為買的殉葬品中有些兵器甲衣,就被汙衊成謀反,漢景帝將他下入大牢,最後實在是找不到確實的證據後,竟然以‘縱不反於地上,欲反於地下’這樣荒唐的罪名給逼死於獄中。你說,這樣的罪名,和當日你祖父‘莫須有’的罪名是否有的比?”
嶽雨眼中的惶惑一閃而過,面色發緊,低頭道:“微臣不知殿下所意何指?”
我走到嶽雨身邊,他比我略高,站在一起的時候,我需要輕輕仰頭才能看到他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我輕輕靠近他的耳朵,猶如說著悄悄話的在他耳邊說道:“朕是想說,如果你的功勞讓朕都感到嫉妒,你猜朕和你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被我逼近說話的嶽雨面色變了,甚至我都能感覺到他有種急於辯解的情緒。
“不要解釋,朕的確是真心拿你當朋友,不僅僅是因為你的能力,或者你是朕的小舅子!”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肯定的告訴他,“因為朕拿你當朋友,所以朕不會給自己藉口,但是朕也希望你能明白,如果要和朕做朋友,一些事情不要做的讓朕太為難。朕可以不計較你拒絕朕的好意,讓朕失面子,因為這是家事,朋友家人之間有不同意見很正常。但是在國事上,你只有建議的權力,如果你想要決定的權力,就要放棄你手中另外一些東西,朕並不希望你這樣做!”
“皇上恩德,嶽雨實在愚昧,請皇上降罪!”嶽雨恢復平靜,對我深深一躬。
我雙手將他扶了起來,看著他,不帶任何虛假的說道:“你能明白就好,朕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不希望一些其他東西影響了。來,坐吧,朕想和你說說朕心中一些還沒有想好的計劃,我們之間多交流一下,可以免掉將來許多誤會!”
嶽雨露出些微苦笑的味道,半晌才說道:“皇上計謀百出,嶽雨本來自信滿滿,可是被皇上這麼一說,反到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那就不說了,坐呀,來人,送一張地圖過來!”
在嶽雨面前將地圖鋪好後,我見他的目光放到西北,不以為意的說道:“先不用管那裡,今天找你來,是要告訴你朕考慮過的一些問題。前朝唐,因為有鑑於晉末五胡亂華的慘劇,故而多置悍將勇卒為藩鎮,結果卻導致藩鎮割據,國不成國。本朝高祖開國,因為汲取前朝的遺訓,所以盡削藩鎮,修建五京,並將地方兵權,財權,賞罰權都收到朝廷中,雖然暫時消弭了地方尾大不掉之弊端,可是卻也使的國家寢弱,州郡敗落。故外敵攻州,則州破,至縣則縣亡,虜騎所過,無不潰敗。朕想問你,這兩種做法,到底孰高孰低?”
嶽雨沉思了一會兒,才搖頭道:“微臣對於這些朝廷體制少於研究,若問微臣,微臣只能說,若欲防範外敵,則定然要強邊城,若要國家安定,就一定要重朝廷,二者似乎有所衝突,也無謂孰高孰低,以微臣見,外敵遠比內敵危害大!”
“你是武將,這麼說不奇怪,但是司馬風的意見卻和你正好相反,他認為內敵才是朝廷的根本禍害,外敵只不過內敵禍害之後的一種表現!”
“司馬總理才學過人,精通文史,對於歷朝得失也多有研究,微臣覺得他這麼說,也未嘗沒有道理!”
“這就是問題,兩方都有道理,讓朕聽誰的?前些日子,吳武建議朕將天下分成五鎮,分派兵馬駐守,以防範外敵,不至於重蹈中原盡陷的悲劇。在朕心裡也認同這種做法,幾大軍團就是按照這個駐防的。只是朕卻有了另外一種擔心,如何保證這些手握大權,鎮守一方的將軍不生二心?”
等了片刻,卻沒聽見嶽雨回答,轉過頭去,發現他正看著地圖,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想了想,我接著說道:“前些日子,朕是不是給你講過西南都護府的用意?”
嶽雨點點頭:“是的,皇上當時告訴微臣,組建這個都護府,主要是為了經略西南,逐步收服西南諸國。”
“不錯,西南國雖眾,但卻不齊心,而且國力都很弱小,適合逐個擊破降服,但這些國家所處地理多為叢林潮溼,偏僻荒野之地,極為難攻,特別是吐蕃,更在高原,我族士兵非特別傑出者,恐怕很難在上面作戰,不知你有什麼好辦法?”
“微臣認為,應該先收復川中諸族,並招此等族眾為軍,因為彼等也多生活叢林山地,對於在這等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