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會改變心意?”
“這就非末將所知!”
趙範一時也沒有說話,又轉身看看地圖,直到一名作戰參謀站直起身報告道:“啟稟大將軍,屬下等已經推算了,如果真有敵人繞到我側後,其攻擊目標除了我軍外,另外還可選擇師夢龍將軍所部以及鞏州城,不過屬下等認為,敵人爬山越嶺而來,其輜重物資定然不多,就算戰馬是否齊備也是未知之數,如此情況之下,除非敵數量多我數倍,否則勝負難說,相比較之下,師夢龍將軍和鞏州因為無防,如果突襲,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趙範聽後沉思有刻,還沒有說話,一名傳令官就在帳外求見,隨後遞上一份染著鮮血的書文:“送信人身中數箭,將信送達就斷氣了!”
趙範神情嚴肅起來,接過血書,上面只有潦草的幾行字跡,顯然是匆忙寫就。
瀏覽一遍,趙範默然不語,片刻之後,才對著李平說道:“師夢龍將軍遭遇突襲,損失慘重,如今正在赤嘴鎮固守待援!”
李平神色大變,終於還是被自己言中。
“李平聽令!”趙範突然厲聲喝令道。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兵馬即刻起程,務必於晌午時分趕到赤嘴鎮,接應師將軍!”
“是!”
“等等!”
李平有些愕然的停下腳步,趙範望著他,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此去有可能是個陷阱,你要當心!”
“是!”李平轉身離去的時候,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感覺。
一出帳篷,李平就直奔營地,見到阿里,劈頭就說道:“情況不妙,蒙古人真的來了,師將軍被困,趙範將軍讓我軍馳援!”
阿里也是神情一變,猶豫片刻,轉身就去準備。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緊急,但因為大霧的影響,還是比往常多用了一半的時間才準備妥當,等匆匆起程後,大霧越發濃密,一丈開外就已經看不到人影,這種情況極易中伏,所以雖心裡著急,但李平還是不敢策馬快行,不住的派哨騎探路,隨時注意道路兩邊的情況,因此部隊程序十分緩慢。
接近晌午時分,大霧才慢慢消散,而此刻李平他們離赤嘴鎮還有三十里地,如果不加速前進,很顯然是不能按期抵達。
“慢著!停下!”
正準備加快速度的騎兵隊伍被突然傳達的命令所驚擾,一時人喝馬嘶,整個隊伍都被驚擾,喧鬧了片刻才停下來。
“派人去前面高地看看!”李平沒有理那些疑問的目光,直接對身邊的一名軍官喝道。
這名軍官一點頭,帶著十多騎就躍前而去!遠處的高地在已經變的稀薄的白霧中,若隱若現,帶有一種不能解釋的詭異。
“啊……”
“敵襲!”
這名軍官還沒靠近,一支長箭直刺入胸,從馬上跌落下來,身後的戰士一邊彎弓迎戰,一邊對身後的同伴示警。
“該死!”李平心中暗自咒罵那些開路的先頭部隊,口裡卻發出一連串的命令,讓部隊做好應變的準備。
熟悉的牛角號聲讓戰士的心又激烈的跳動起來,越來越清晰的戰馬賓士聲驚碎了薄霧,一群黑壓壓的騎兵逐漸出現在前鋒騎兵的視野中。
敵人偷襲不成改強攻了!
戰刀紛紛出鞘,激昂的鼓聲直入蒼天,將層層的薄霧推開,九天迴響,群山合應。
“進則生,退則死,殺!”
“進生退死,殺!”
怒吼聲中,宋軍迎著衝來的騎兵而去,此刻沒有任何幻想,直視著對方頭盔下那同樣嗜血的面孔,洶湧的迎了上去,閃動的頭盔組成一道奔騰的洪流,帶著毀滅,帶著勇壯,發出含糊不清的吼叫,狠狠的撞了上去。
眨眼之間,兩隊迎面賓士的騎兵激烈的撞上了,就像兩座噴發的火山,帶著各自毀滅的壯麗,勇猛無比的撞到一起。
前鋒騎兵瞬息間傾倒,後面的戰友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踏過他的軀體,繼續而又猛烈的向前衝,在這種短促衝擊中,除了勝利和死亡,沒有別的選擇。
高舉的戰刀砍斷蒙人的身體,冰寒的長矛刺穿了宋人的咽喉,沒有問候,沒有話語,彼此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卻成了對方索命的兇手。
如果換個場合,也許剛從對方身體中拔出戰刀的英雄,或者才從對方咽喉中抽回長矛的勇士,他們可以坐下來互相聊聊天,說一些各自地方的趣事,交換一下不同的風土人情,但在這裡,他們只有分出死亡,讓彼此的勇武在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