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牆之下,如同潮水般的西夏兵一波撥的衝了過來,冒著箭雨熱水,抬著雲梯,推著撞牆車,瘋狂的攻擊著堅固的城牆。
寨牆之上,士兵不住的射著箭,將搭上牆頭的雲梯推開,並砸下巨石,將對方的攻城車連車帶人砸個稀爛,一些壯年婦女拿著盆子水桶,將沸水滾油潑了下去,大批的小孩在姚瓊枝指揮下,拼命的煮著開水和滾油,送上寨牆!
重複的做著同樣的事情,就算從來沒有做過的人也會做的嫻熟無比!
每個人都知道,西夏兵攻進來後的可怕後果,故而人人拼命,在加上第二層防禦本來就是利用山石構建,而且規模也比第一層寨牆要小,所以在防禦上要比第一道寨牆輕鬆不少。
郭風也時時親臨前線,雖然沒有言語,但他的出現卻讓軍心大定,士氣高漲,每個人都捨生忘死的拼搏著,一次次將西夏人打退。
等到了傍晚時分,馬肩龍不得不承認這次攻擊又失敗了,帶著些微沮喪,馬肩龍不顧西夏將領的勸阻,決定晚上親自帶隊攻城,立定決心,一定要將在今晚攻克面前這道障礙,和郭風清算彼此之間的累累血債!
就在馬肩龍下定決心要消滅郭風的時刻,做為狂風軍另一重將的夏平也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
放眼望去,這裡到處是拼殺,到處是喊叫,箭飛矢往,刀槍相撞,強壯的肉體瞬間被撕裂,不時飛起的殘肢內臟平添許多慘烈,大量殷紅的鮮血不住的澆灌著已經變成暗紅色的土地,泥地上隨處可見泛著血色的泡沫和不斷抽搐著的身體,猶如地獄的景象在陽間重現,足以讓膽小的人心膽皆破。
但這些對此刻混戰中的雙方卻沒有任何意義,那些還活著的戰士,為了彼此的理由,還在進行著激烈的搏殺,有兵器的用兵器,沒有兵器的就抱住對方肉搏。
你用牙齒咬住我的喉嚨,我用斷刀劈開你的胸膛,蠕動的內臟伴隨著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湧現;你的手被我砍斷,但他的小腹上卻被你開了一個洞,腸子拼命的朝外擠,飛濺的鮮血猶如大雨中的屋簷水,不間斷的染透下半shen,流到地上,流到土中;
你正死命的卡住他的咽喉,但我的長刀已經劃過你的脖子,沖天的鮮血噴了我一臉,連擦都沒擦一下,我的胸膛前就出現了一截矛尖,還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氣隨著對方的抽出一湧而出,然後渾身無力的倒了下去;
在這裡,一切可以用到的攻擊手段都被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功用,此刻,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他們都要為生存而拼搏,無分彼此。
夏平此刻也正在和一群敵人糾纏著,他揮舞著鋼刀,左殺右砍,猶如凶神,原本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咬牙切齒,無所不用其極的砍殺著敵人。
他剛砍翻了一個敵人,另外一個敵人已經凌空撲來,措手不及之下他被對方抱住,然後兩人一起滾翻在地上,不住的糾纏扭打,誓死相拼。
翻滾了幾圈,夏平看準一個機會,用著軍校教給自己的拼搏技巧,一下騎在這個敵人背上,左手卡住他的後頸,右手抓住他的頭髮,不顧一切的將他的頭往地上撞去,一下,兩下,三下……,只到這個敵人再沒有掙扎動彈後,夏平還死命的撞了幾下才鬆手。
剛想站起的時候,背後就聽到風聲襲來,不及細想,慌忙一伏地,然後就地一滾,一把鋼刀帶著絲絲寒風越過他的背部。
一聲弓弩響,這個敵人拋掉了手中的鋼刀,死死的抓著喉嚨上短箭,想喊卻不能出聲的倒在地上,無意識的抽搐了幾下,然後再無動靜!
“參謀長!我軍打退敵人了!”此時幾個穿著狂風軍戰甲計程車兵出現在夏平身邊,一邊扶起夏平,一邊興奮的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夏平站了起來,掃視了一圈戰場,發現此刻敵人確實正在退卻,土坡下的敵人軍營正在吹響撤退的號角,殘存的敵人正如潮水般的向山下湧去,看樣子,他們這次又承認失敗了。
接到西夏軍趁機偷襲狂風軍基地後,本來帶著二萬人防備金人進攻的夏平馬上帶著一萬人準備回去增援,可是在行軍途中,卻被突然出現的金人所伏擊,損失慘重。
夏平見情況不好,就帶著餘部來到這個土坡上堅守,一連打退了對方五次進攻,這次進攻是第六次,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回頭看了一眼土坡上戰旗,夏平低聲問道:“我們還剩多少人?”
“屬下雖然還沒有詳細清點,但屬下估計,人數應該不會超過兩千人了!”旁邊一個混身是血的副將語氣帶些低落的說道。
沉默了片刻,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