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簡直疑心這裡不是一個工業城市。”
“我媽媽去世後,我爸調動工作,把我帶過來,怕我不開心,帶著我四處轉,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那一年你多大?”
“16歲。”
田君培憐惜地握住她的手,“你以前一定是個脆弱敏感的孩子。”
“嗯,沒錯,敏感脆弱、愛鑽牛角尖、矯情、自我、固執、怕孤單……總之是個很難纏的姑娘,現在回頭看過去,有時簡直忍不住驚訝,好像我跟她不是一個人。”
“真有這麼大變化嗎?”田君培也有幾分驚訝。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任苒就是在那個年齡階段與陳華那樣成熟的男人相遇。是和他那場短暫的戀愛改變了她,還是時光將她雕塑成了現在的模樣?
任苒心不在焉地看著遠方,“是呀,變化太大了。不要老說我了,你以前什麼樣,我是說成年以前?”
田君培聳聳肩,“我好像一直這個樣子,沒什麼變化。生活太順利了,一路上最好的小學、中學、大學,所以說總處在順境裡的人通常很無趣,我猜在別人眼裡我就是這個樣子。”
任苒禁不住笑,“你似乎是在自我批評,可我聽出了自負。”
“是嗎?別人都說我再謙虛不過了。”
“你言辭舉動都謙遜有禮,可骨幹裡不時流露出驕傲。”
這個評語讓田君培也笑了。從小到大,他父母家學淵源,家教嚴謹,一向都以謙謙君子、循循儒雅之道約束他,要求他任何情況下不可以狂傲輕佻。他也時刻提醒自己,不以智力上的優勢自炫,但修養歸修養,個性歸個性,他當然最清楚自己潛在的自負。
“希望我沒自大到今人討厭的地步。”
任苒抿著唇笑,搖搖頭。
田君培站住腳步,撫著她被風吹得斜斜揚起的短髮,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