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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說象升已死,清兵未退,明廷急檄洪承疇總督薊、遼,孫傳庭總督保定、山東、河北軍務。傳庭疏請召見,嗣昌恐他奏陳己過,擬旨駁斥,只令他速即蒞任。傳庭慍甚,引疾乞休。嗣昌又得了間隙,遂劾傳庭逆旨偷生。懷宗也不辨皂白,竟逮傳庭下獄,削籍為民。還幸清兵只來騷擾,無意略地,一經飽掠,即班師回去,明祚尚得苟延了五六年。小子有詩嘆道:

一蟻憑堤尚潰防,況令孤鼠握朝綱。

忠良慘死群陰沍,國祚何由不速亡。

清兵退後,中原流賊,又乘隙猖獗起來,待小子下回再表。

…………………………

讀此回,見懷宗之為國,非惟不得人,抑且不得法。寇不可撫而撫之,清可與和而不和,是實為亡國之一大禍苗。推懷宗之意,以為流寇吾民也,叛則剿,服則撫,撫則安民。清國吾敵也,只可戰,不可和,和則怯敵。詎知寇已跳梁,流毒半天下,人人慾得而誅之,尚可言撫乎?清主本非同族,遠峙關外,暫與言和,亦屬何傷?設令一面與和,一面會剿,待掃平流寇,休養數年,再俟關東之隙,出師征討,清雖強,不足平也,乃內則主撫,外則諱和,流寇忽降忽叛,清兵自去自來,顧西失東,顧東失西,將士疲於奔命,而全國已瓦解矣,欲不亡得乎?或謂主撫者為熊文燦,不主和者為盧象升,皆非懷宗之咎,不知廟謨失算,眾將紛呶,貸死之詔,自誰發乎?恥和之言,與誰語乎?尚得謂懷宗無咎乎?至若溫體仁、楊嗣昌之得邀寵任,並及中官之濫用監軍,賢奸倒置,是非不明,我更不欲責矣。

第九十六回 失襄陽庸帥自裁 走河南逆闖復熾

卻說熊文燦既收降張、羅二賊,餘賊膽落,湖、廣、河南一帶,稍稍平靜。文燦遂上言“兵威大震,潢池小丑,計日可平”等語,懷宗優詔報答。至洪承疇調督薊、遼,孫傳庭無辜下獄,關、陝中失兩統帥,張獻忠遂密圖自逞,擁兵索餉,日肆劫奪。穀城知縣阮之鈿,屢稟文燦,乞為預防,文燦不省。獻忠遂殺之鈿,毀穀城,脅眾復叛。羅汝才聞獻忠動手,自然起應,與獻忠同陷房縣,殺知縣郝景春,及其子鳴鸞。左良玉率兵追剿,至羅�山,遇伏敗績,喪士卒萬人,並亡副將羅岱。楊嗣昌聞報大驚,亟面奏懷宗,請自出督師討賊。無非恐文燦得罪,自己連坐,因請自出以試懷宗,自謀不可謂不巧,但人有千算,天教一算,奈何?懷宗乃削文燦官,降良玉職,命嗣昌代文燦任,賜尚方劍,及督師輔臣銀印。臨行時,由懷宗親餞三爵,賜詩勒石。又弄錯了。嗣昌拜謝而出,馳抵襄陽,此行恐非初志。入文燦軍。文燦方在交卸,緹騎忽至,把他逮解京師,尋即棄市。空隱之言驗矣。

嗣昌大會諸將,誓師窮剿,左良玉、陳洪範等畢至,良玉英姿特達,詞辯生風,大受嗣昌賞識。以貌以言,寧可取人。嗣昌即奏良玉有大將才,請破格任用,應拜為平賊將軍,有旨報可。良玉即佩將軍印,偕諸將至枸平關,與獻忠遇,出師合擊,戰敗獻忠。獻忠遁入蜀界。良玉復從後追躡,正驅軍大進,忽接嗣昌來檄,令他駐兵興平,遣別將賀人龍、李國安等,入蜀追賊。良玉憤憤道:“我正要乘勝圖功,剿滅此賊,乃無端阻我前進,真是何意?”言畢,把來檄擲諸地上,仍飭進兵,似此驕將,安肯受嗣昌籠絡?直抵太平縣境的瑪瑙山。山勢險峻,方擬倚險立營,驀聞山上有鼓譟聲,仰首眺望,見賊已踞住山巔,乘高大呼。良玉戒軍士輕動,自己從容下馬,周覽一番,才分兵為三隊,三面登山,且下令道:“聞鼓聲乃上。”各將踴躍聽令,等了半晌,尚不聞有鼓聲。大眾驚疑參半,遙望山上各賊,或坐或立,陣勢錯亂,都不禁交頭私議,謂此時不上山進攻,更待何時?偏偏中軍帳下,仍寂無音響,大眾未免焦躁。倏已天晚,突聞鼓聲大起,隨即三面齊登,直上山頂。獻忠也擬乘夜下山,不防良玉已先馳上,且分軍三路,堵不勝堵,頓時腳忙手亂起來。官軍衝突入陣,銳厲無前,獻忠料不可支,策馬先奔。賊眾見獻忠一走,都是逃命要緊,紛紛四竄。怎奈天色已昏,忙不擇路,有墜崖的,有隕澗的,稍稍仔細,徐行一步,便被官軍殺死。賊黨掃地王曹威,白馬鄧天王等十六人,統不及逃避,陸續斃命。只獻忠逃至山後,回顧殘眾,僅得數百人,連自己的妻妾,也不知去向了。此時無暇尋覓,但急急忙忙的遁入興歸山中。羅汝才自旁道出,犯蜀夔州,偏遇石柱女官秦良玉,率眾來援,智曹操碰著勇貂蟬,一些兒沒有勝著,大纛旗被她奪去,所率勇悍賊目,又被她斫死六人,沒奈何遁入大寧。

楊嗣昌聞兩賊窮蹙,飛檄左良玉及賀人龍,令他窮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