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ō千里。以太子聲望,足以開府納士。然而太子沒有,非但沒有,就連幾名近臣也因為陛下之故,一直沒有得到重用,甚至只要與太子沾上關係的臣僚,也沒有重用。然而太子功成立退,進入東宮,只是讀書,也不與大臣jiā際,為避嫌也。進退如此,為何陛下總是疑心重重?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可過猶不及,故易曰,日中則昃,月盈則食。老子又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陛下,請三思。”
三人之中,郝處俊所進之諫最為中平,這是作長遠之想。無論李敬玄或者李義琰的進諫,陛下未必能聽得進去。也許現在陛下為迫,說聽了,可事實上也看得清楚,陛下是忌憚,不肯放權所至。如果陛下肯放權,就不如有這些矛盾。皇后縱然睿智,權利讓太子抓住,也無可奈何。
又說道:“而且禮記多次說尊老愛幼。孝道不僅是上對上的關係,也是上對下的關係,作為太子,不僅要對陛下天后孝順,同樣也要關愛兄弟。昔日太宗與魏王jiā談,說殺其子傳位於弟,太宗即否魏王立陛下,亦為此故。連兒子都不愛護了,何來愛兄弟?連兄弟都不愛護了,何來愛陛下?周王妃的處執,本來是天后執掌內宮所為,與臣等有干係,皆不大。但天后非是其他皇后,陛下多次因為生病,將政事jiā給天后處理。今年又有北學士,再分國事。功過不談,對錯臣也無法得知。可是處理內宮不持公平之心,如何處理外事?太子為周王妃發怒,合乎情理,一是兄弟之情,二是有關國家體統,今天周王妃因過錯立遭慘死,明天諸位王子也有可能繼其後塵,再說周王有辱於外戚,終不是善事。若陛下一心想百年之後,想國家有呂氏之禍,臣等不談。臣還請陛下再次三思。”
“……”
“臣等也知陛下心中疑慮,古今雖有逆子弒父弒君之例,可終是少之。民間據傳隋煬帝毒鴆文帝繼位,真實不知。南朝劉邵弒文帝倒是史實。可是太子連兄弟都如此關愛,會不會是揚廣與劉邵之流?今年陛下種種,機深莫測,臣等想規諫都無從諫起。然而民間多有議論,iǎ人紛紛捋袖觀看,坐等大變到來。臣等很是害怕,陛下百年之後,江山會生無數的變化。陛下若不信,可以翻看史書,有許多歷史與陛下今天之舉頗為相似……”
下句話不好說了,除非你不要姓李的做皇上,而讓你妻子與外戚統治唐朝。
“……”
過了好久,李治才答道:“非是諸位愛卿所言。此事乃是內誤會天后意旨,胡作非為導致。國家難得幾年昇平,各位何必與朕那個兒子一樣,無事生bō。”
沒有作答,只好推卸責任。
張文瓘一聽此言,說道:“若如此,臣為何聽聞那幾名內居然平安無事。臣不知周王妃幽禁於內省哪裡,可是內省不象皇宮其他各處,裡面居住著許多內人多嘈雜之所,無論每一角落,都有內走動。為何一個大活人活活餓死,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稟報?臣雖然不才,可持法也算公平,辦案也敢說從不牽連無辜,大理寺也可以有權管轄內宮案件,陛下,請準允臣查破此案。”
張文瓘用了不才是謙虛的說法,他執掌大理寺不到十天,就處理了四百餘件積案,使許多冤案平反昭雪,最主要持法公平,治罪的罪犯居然也無怨言。現在還沒有,以後改為中,大理寺所轄各獄在押囚犯,聽到他改任,皆放聲大哭,痛悲不己。經他審理定罪的囚犯,對主審之人居然有些深厚的感情,可以說是舉世罕見的奇事。能做到這一點,恐怕只有後世包拯能相比,狄仁傑辦案能力有的,持平二字,也多有不及。
用張文瓘主審此案,世上再無第二個能媲美的人選了,但這個案子能審麼?
李治嘴張了張,又不能回答。
但不能說他是昏君,就是此時,作為皇帝,也不算惡劣,至少能聽進去,一般皇帝還是做不到的。只是病,失去了判斷能力,久沒有理朝,讓妻子說一說,覺得有理,於是聽從妻子安排。現在幾位宰相勸一勸,也覺得有理,於是又怨恨妻子。
其實李威將事情張揚開後,仔細想了一想,也覺得餓死老三的正牌兒媳fù;做得惡劣了。不是王皇后她們,不是你殺掉我,就是我殺掉你,當真不知道王皇后她們命運?知道,可沒有辦法調和了,既然殺也殺了,於是隨了妻子心。
現在對兒媳fù;動手,不是生死之敵,多少有些不滿。
還有妻子留著那幾個賬太監,也讓他不滿,如果全部處死了,再風光地將常樂公主的nv兒重新下葬,事情一了也百了。這樣想著,便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