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河水就十分洶湧,遇船受阻,立即發出一聲聲頭擊打船舷的巨響。有的頭從船頭撲上去,一直撲到甲板上。這艘船不算小,大約在近百噸,上面有十幾個水這種情形,除了舟的水手外,其餘人一個個伏在甲板上祈禱。
李威走了過去,雖然稱人水流最緩,然而也能用眼看到一個個漩渦,向下迅速奔騰。這艘船在急流裡面,搖搖yù;墜,似乎隨時能沉沒似的。因為吃力,通向棧道的纖繩被繃得緊緊的。這時代的大海沒有去過,可看這情形,似乎是在看大片裡船隻在驚濤駭大海里掙扎的場面。站在岸邊,李威都替這艘船舶捏了一把汗。
劉刺史道:“殿下,這種船舶航駛三最是危險。”
“何解?”
“是江淮的船。”
“江淮的船?”
韋弘機在一邊替劉刺史答道:“殿下,船舶有海船與內河之船分別。”
李威點了一下頭,海船造價更高,也更結實,放在內河是費。內河之船也不能出海,不然海抖幾下,就抖散了。
韋弘機又說道:“內河之船全國各地又有所不同,比如沙船、福船、蘭舟、揚州貨船等。到京城的漕運大多有三種。第一種長江船舶,長江平闊,所以船體寬短,結構強,穩定好,裝載貨物多。有的船隻能裝載上萬石貨。因為船大,只能倚賴風帆,借信風航行。另外就是速度偏慢。這種船型到達西京的很少,大多數在揚州轉泊。第二種船就是運河船,船型闊,底平艙淺,吃水淺,船舷內收,便於加蓋篾席。有的艙上還裝有合艙板。船隻略小,多以一千石為主,少數能裝載兩千石甚至更多。除了風帆外,又設有舷伸甲板,方便人站在甲板上撐篙,或者搖櫓。因為風帆用得很少,還有橋樑阻隔,桅杆不高,風帆也不大,主要是撐篙或者搖櫓航行。這種船舶常見於大運河,或者汴水,洛水。東都多是這種船隻。第三種船就是用在三峽與渭水航運的,因為水流湍急,暗礁居多,所以配備最為齊整。在淺河裡撐篙,在深水中搖櫓,逆水時還配有高大的風帆藉助風力。為了防止急衝打,船底製作堅實笨重,兩頭皆高高翹起,船身又裝有護舷板。同時船艙分成五到八個貨艙,每一艙都相隔起來,觸礁時可以及時補漏。這種船舶造價很高,可也最結實。但是商人逐利而行,為了節約成本,不肯調換船舶,時常有運河船入渭。不但在三在其他地方,也容易出事。每年因為漕運,枉死了許多船伕百姓。”
李威再次點了一下頭,就象後來的超載一樣。明知道超載容易出事故,船主與司機還經常為了利潤去超載。當然了,有法律,可不是制止,而是處罰,成了某些公務員謀利的重要手段。甚至有的地方還下達了罰款的指標,所以大家不服。想到這裡,十分好笑,貪墨這件事,古今一樣的。在後世如此,在唐朝,同樣少不了。難道這也是國人的一種美德?當了官就一定會貪墨?
忽然靈機一動,問道:“如果詔令江船不入河,河船不入渭。所有江船在揚州轉卸。然後在三下游尋一平緩之地,勒令所有河船轉卸於渭船。再修一條道路,設定幾個小倉,貴重物貨繞過三從上游重新裝載。入倉jiā納一些稅務,其他的任商賈自理。朝廷管理輕便,又沒有太大的負擔。你認為如何?”
“這個主意妙。”韋弘機讚道。沒有解決三根本,象糧鹽粗笨之物,依然必須從三而過。但是某種意義上,選用合理的船舶,會少出許多事故。或者一開始施行時,有商賈反對。可全部施行下去,商賈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是弱勢群體,而各大世家與地主,nǎi酷是在土地與作坊之上,透過販運謀財的卻是很少。
劉刺史也欽佩地看了李威一眼。九成宮氣球放飛,全部知道是太子想出來的。於是有百姓說太子有七竅之心,後來想到比干命運,傳言又改成九竅之心。此條方法國家沒有多少負擔,陝州也沒有徭役,因為裝卸搬運,以及陸地車馬運輸,許多老百姓還能靠它吃一口飯。對陝州也有益。
都有些高估李威,不然閻立本直接在他府上否定或者阻止李威前來了。
正說著,傳來一陣歡呼聲,那艘船象蝸牛一樣,爬出了人船上的水手終於站在甲板上大聲歡呼起來。很不容易,李威站在岸邊,都有些冷汗涔涔的。看到船隻駛出人口,輕輕地拍了幾下巴掌。
李威又向韋弘機問道:“那麼海船呢?”
韋弘機有些吞吞吐吐,遲疑地說道:“我朝有海船,皆是為了出征高麗所造。顯慶五年,劉相公造舟出海徵高麗,遇風舟大多覆沒。雖說事出有因,可船舶技術皆是從隋朝而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