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吐谷渾與吐蕃人反過來同化了。還有隋唐更替之時,逃離中原的百姓,這一批人更多了,有的逃向南詔,有的逃向突厥,有的逃向吐谷渾。
這群人在各國地位皆不高,但也不怎麼排斥。主要就是大非川之敗後的唐朝降俘,命運最為悽慘。
可這批戰俘修城的時間不長,唐軍對他們比他們對唐人戰俘更兇慘。他們對唐俘,雖然殘酷,還想一個細水常流,沒有真正往死路里逼。然而唐朝軍隊呢,分明是想將他們往死路逼。
飯是讓他們吃上一個五六分飽,活卻一個人在做三個人四個人的,稍有怨言,皮鞭子過來,往死裡抽。沒有了戰馬,沒有了武器,他們連反抗都沒有勇氣反抗了。
時間不長,已經聽到有數十人死於工傷,還有兩名跳崖自殺。心中慼慼!
又將他們帶回鄯城,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有許多士兵害怕,連路也走不動。走不動皮鞭子又過來抽。只好一邊走一邊哭泣。來到鄯城,看到一行人,正中三人,全認識,一個是那個唐朝的太子,可還有另外兩人。
一個個全部趴下去,大聲痛哭:“大汗哪,救救我們吧。”
諾曷缽也眼含熱淚,原來不覺,可現在看到這些故國的子民,很是傷心。頓了頓說道:“你們現在喊救命,當初是如何對本汗的?”
一個個大哭認錯。
“這不要緊,我問你們,當初你們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現在過著是什麼樣的生活?”
將領一擇,皆是平民百姓了。吐谷渾原來的政策,稅務很輕的,平民基本上沒有什麼稅,國家需要時向富人與商人徵一些稅,應付過去就行。這一結果,是多方面造成的。一是特殊的軍事體制,國家不用承擔多少軍費。二是有城,這個城比吐蕃人稍稍好一些,有許多百姓定居,可總的來說,這些大大小小的城,以商業為主。大多數百姓寧肯住在帳蓬裡,也不願意住進城中。管制是向各族酋長髮布命令,酋長再向百姓釋出,行政機構簡單,費用又不高。甚至連一個象樣的都城都沒有,設了牙帳,可這個牙帳是流動的,今天夏天到了伏俟城,秋天又到了曼頭城。加上商業發達,吐谷渾人原來生活還可的。
自吐蕃人入侵後不同了,吐蕃窮兵黜武,而且捨得用於軍費。象吐蕃的扎甲,唐朝的盔甲僅僅是光明鎧等極少數盔甲才能相比。當然,造成了吐蕃軍事力量很強大。可百姓過得卻是很苦。連吐蕃自己的百姓都不堪承受,更不用說是吐谷渾了。
這一說,所有吐谷渾降俘更加羞愧。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生活?”
“不是啊,我們不想叛唐的,可是酋長們逼我們叛唐,”一個降俘大著膽子說道。
契苾明走過來就是一鞭子,喝道:“於是你們背叛你們大汗,還要血洗鄯城?”
這個降俘吃痛,悶哼一聲,不敢再言語了。當天晚上是素和貴下的命令,可他們確實心動,也全部大喊過這句話的。契苾明不解氣,又拿鞭子繼續抽,諾曷缽一把將鞭子揪住,說道:“契苾將軍,他們皆是我的子民,子民犯了錯,你要是生氣,抽就抽我吧。”
說著彎腰求情。
諾曷缽失去吐谷渾,不是他對百姓殘暴,是兩個國家角力,吐蕃人勝了一籌才失去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百姓隨他離開故國,先遷移到祁連山南麓,然後到鄯州,最後到靈州。其實很久以後,還有許多吐谷渾人不顧吐蕃看守森嚴,陸陸續續逃向唐朝境內。就是吐谷渾內部,依然有許多吐谷渾人不認同吐蕃人扶持的莫賀可汗,將靈州的諾曷缽視為吐谷渾真正的可汗。
不但戰俘跪下,大街上還有少數吐谷渾行商的商人聽說大汗到來,駐足停下,一起伏於地,大聲悲號。
諾曷缽一一將他們扶起來,說道:“是我不好,讓你們受罪了。”
李威咳嗽一聲,煽情也煽得差不多了,正事要緊,得提醒一下。
諾曷缽這才說道:“我已經向唐太子殿下求了情,他准許你們隨本汗前去靈州,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還有家人呢,但現在不能管了,先活命吧。李威這才當眾讀一份詔書,詔書裡說,唐朝繼續任諾曷缽為吐谷渾大可汗,同時擔任青海道大元帥,與唐朝軍隊一起將吐蕃人驅逐出去,還吐谷渾人一個太平。
當然,這份詔書是子虛烏有,不過李威已寫了一份奏摺向李治稟明,事急從權嘛,況且朝廷本來就有扶持諾曷缽返回吐谷渾的用意,大元帥就不能真計較了。
這一份任命有很多作用的。
不僅僅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