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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頭不是對著李治的,是對著武則天的。
皇上的身體板兒,由著蹦達,也蹦不了多少年。即使不會駕崩,也會倒掉。就怕皇上倒下來權利的分佈,bī到萬不得己的時候,手中要有人有將有兵。這一次行軍作戰,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並且一切幾乎佈置妥當,都不象李世民那樣,冒著槍林彈雨的危險廝殺。
劉仁軌這一句說得又直接又含蓄,支援李威的大臣不少,將朝堂上的重臣數一數,一大半會支援他。也是李治nòng出來的,只要是重臣,有用的大臣,皆遙領東宮的職位。可不能真正算是李威的人,包括戴至德、李敬玄,只能算是名義上的東宮體系。相反,狄仁傑沒有遙領東宮的職位,卻才是真正李威的親信。也包括劉仁軌,這樣的安排,這樣的話,掏心窩了。
“孤前去就是,”劉仁軌敢說,李威不敢聽了,難怪劉仁軌只是喝茶,喝得只留下碧兒,才開始說話。但不答應也得答應。之所以劉仁軌有些膽大妄為,是將他看作了神馬,不是什麼拒絕可以的,父親在劉仁軌臨行前說了那句話,讓他明白聖旨為什麼那麼古怪了。
什麼姚州道行軍元帥,什麼十二行軍總管。當真是將劉仁軌戴至德一起nòng上前線?那麼只顧打仗了,朝堂怎麼辦?正是這樣的聖旨,可以行,也可以不行,行是實職,不行是遙領。就是自己行軍,所謂的十二總管,還是遙領。
但不能拒絕。劉仁軌將自己看到了神馬,朱敬則將自己看到了仁太子,都是一個意思,看到自己仁愛,有作為。劉仁軌都做下如此佈置,自己還懦弱不行,這些大臣心中定下來冷了一大半。以後支援自己的大臣,會越來越少。
別以為嫌名聲過重,可以自汙,但也看怎麼樣自汙,象現在沒有事,跑到驪山打獵,也屬於玩樂,屬於自汙,可這種自汙,大臣能接受。但定了一個懦弱的名聲,這種自汙卻是萬萬要不得的。大臣全部支援不是好現象,如果全部不支援,則更不是好現象。
既然決定要出征,李威立即命人收拾行李回長安。
雪漸漸停了,寒氣卻更加侵人。
騎在馬上,李威問道:“劉將軍,還有什麼要說的?”
“說什麼?”
“孤前去南方,需要注意什麼?”
“殿下已經說過,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分而化之,臣還能說什麼?”
“……”
當沒有問。
但剛一到東宮,還沒有從馬上下來,就讓太監喊進大明宮。反正太極宮,因為母親厭惡,自回來後,就沒有看到父母親入住過一回。來到大明宮,父親坐在一起,李威沒有施禮,武則天已經哭泣起來,說道:“弘兒,可不能聽劉仁軌那個老匹夫的話,你身體不大好,怎麼領兵作戰?朝中養那麼多武將,難道全是白養活了不成?”
大約是因為氣憤,居然都罵劉仁軌是老匹夫。
不過武則天的哭泣是一個慈母的眼淚,還是鱷魚的眼淚,真讓李威很糊塗。
李威上前伏倒在地,說道:“父皇,母后,兒臣看到你們為國事日夜cào勞,兒臣內心不安。兒臣長大了,也到了替父皇母后分擔的時候。再說劉將軍已經安排好了,此行萬無一失,父皇,母后,勿要擔心。”
“弘兒,你懂什麼,劉仁軌這是在捧殺,你長那麼大,連屠夫如何宰jī都沒有看到,會打什麼仗?陛下,你為什麼也糊塗了,妾身在簾後拉你胳膊肘兒,你還是下旨。為什麼你不親自掛帥?”
還有這一節?但也不是武則天說得如此不堪,宰jī想一想,慚愧,真沒有看過。可看到過殺人的,自己還狩獵,還割過賀蘭敏之的xiǎ。至於父親的身體,不要掛帥,估計到了洱海,多半因為水土氣候,就要掛掉了。
李治嘆了一口氣,道:“弘兒,沒有把握,你就不要前去。朕不怪你……”
現在放這個馬後炮管什麼用,劉仁軌已經將自己推到刑架上了,不上也得上。這使他想起了一個故事,澶淵之盟前,有許多大臣建議宋真宗撤到江南。寇準不同意,看到宋真宗猶豫不決,於是將他xiǎo龍椅一推,直接推到澶州城。宋真宗讓寇準推得頭皮發麻。自己與宋真宗很相似的。
於是說道:“父皇,真不用擔心的。再說,還有薛仁貴將軍。只是兒臣擔心,百姓對父皇的誤會。”
說得很孝順,至於父親信不信,不管了,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