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小扇子,其實這時候的扇子與後世的扇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大多數是羽毛做的,不能摺疊。倒不是為了風雅,在京城中露了幾次面,雖說真正認識他的百姓依然不多。但不是沒有人認不出來。用扇子遮掩一下,省得發生圍觀現象。
來到了西北隅,廣告效應就是好,大老遠就看到排起了長隊。當然,這種軟膩香濃的奶糖衝擊性很大的,連尊貴的李令月吃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吃膩,況且尋常的百姓。
只是價格有些偏高,切成了一個個小塊,用紙包著,兩文錢一小塊。是奢侈品。這也是早商定好的,窮人連飯都吃不上了,怎麼有錢買奶糖吃。但小孩子不懂事,剛才吃到廣告的奶糖,非要牽著大人的手過來購買。問了一下價格,許多貧困百姓望而卻步。有一個小孩子還在鬧,於是家長狠狠打了幾巴掌。小孩子頓時大哭起來。
李威皺了一下眉頭。
碧兒拉著他的手,低聲說道:“太子,你不要難過了,你的能力救不了那麼多人。再說,於其給他們糖吃,不如給他們糧食。”
但店中碧兒的父親已經看到了,太子是仁太子嘛,拿了十幾塊跑過來。那戶人家千恩萬謝地離開了。扭過頭,盯著碧兒,遲疑地走過來,好幾年沒有看到了,女大十八變了,一時半會都不敢確認。
碧兒已經撲了過去,大聲喊道:“耶耶。”然後抽泣。
李威又是搖了搖頭,世間總有一些無奈的事。比如災民,比如內宮的太監宮女,有的宮女呆在深宮裡幾十年都不能出去一次。象內宮之中,就有一些宮女與太監行假夫妻,李威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有一次他無意中闖進一個宮女的寢室,看到了一個**,長達二十多公份,比常人正常尺寸長近一半,粗達兩倍,看到那個粗大的玉柱,李威滿臉流汗,嚇得連忙退出去。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悄悄話,江老漢走了過來,大約碧兒吩咐過了,沒有聲張地施臣民禮,卻不知如何是好,吶吶道:“見過……見過……”
“江老伯,不用見外,你們替我辦事,我感謝都來不及了。哦,對了,上次聽說兩位令郎大婚,我卻疏忽了,順便帶了兩個玉佩,算是補辦賀禧之禮。”
從懷中掏出兩塊玉佩。
“僕不敢收。”
“碧兒在那邊對我服侍殷勤,陪我熬過無數風風雨雨,你不要太謙卑了,如果那樣,就顯得見外。”
“是,是。”江碧兒的父親惶恐之下,都沒有聽出這句話的話外之音。
“你繼續忙吧,我隨便看一看。”
今天來看奶糖只是順帶的,找胡應才是正事。
“是,是,”江老漢應了兩聲,又回去忙了。
站在邊上看著,大多數人只買了幾塊或者十幾塊,畢竟有些兒貴了,現在米價漲了,換以前,大豐收不算,正常年份十幾文錢就可以買下一斗米了。但也看到有些財大氣粗的主,比如剛剛一個豪家僕役,提起一緡錢放案桌上一放,大聲說道:“來一緡錢的糖。”
一緡錢就是五百塊奶糖了,雖然有些貴,但個頭兒比後世的個頭還是大上許多。五百塊放在一起,也是一大包了。其他排隊的人為之側目而視。
看著速度,與購買量,李威估算了一下,象這樣下去,一天能銷售大約近百緡錢。拋去成本,大約能獲利四五十緡。當然這也是一個可觀的收入,但前期買地買房就花費了三千多緡,這些錢是從內宮裡撥出來,虧空必須填補回去。雖然可觀,也不算快速。再說以後新鮮勁過了,也未必有這麼好的生意。
除非批發,這一條不是不可能,只是天氣熱了,運輸儲存多有不便,卻制約了這一途徑。即使批發,也只是就近的州城,能達到洛陽就算不錯了。或者開設分點,可是江家人手單薄,聘請外人,不免技術就外傳了。一旦外傳,江家再無任何優勢可言。
正在盤算著,忽然聽到耳邊一個嬌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煙兒,你看某這身打扮,象不象羽扇綸巾,才高八斗小郎君?”
羽扇綸巾是自己那首詞才傳出的,與才高八斗有何干系?
李威不由扭過頭看去,看到一個俏姑娘身穿一身儒衫,手中拿著一把鵝毛扇,戴著一個幞頭,一張粉臉兒吹彈可破,黑漆漆的大眼睛明亮有神,明明一個長相不弱於楊敏的絕色少女,偏偏做了一名男子的打扮。
正在對人群中排除的一名婢女說話。
這個婢女捂著嘴偷樂,樂完了,說道:“小娘……小郎君,很象很象,比那個周國公,比潘安宋玉還要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