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蕙頭腦很清醒,說道:“前方道路還漫長呢。”
就是義父相助,就是義父現在深得太子器重,就是義父升官了可別忘記了她們原來的出身,當真改了一個名字,就將她們歷史抹去。
一句讓狄好臉色灰暗下去。
狄蕙反過來安慰道:“不用擔心,要相信自己。太子又沒有嫌棄我們。”
是啊,她們色藝雙全,太子對她們態度又很好。也不全是,李威是溫吞的性格,換作普通人,也就罷了,如果是一個尊貴的主,這種性格,卻是會讓一些女子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包括狄蕙、徐儷在內。
車輪啞呀地響著,狄仁傑府上的親信駕的車,一路上兩名女子很少露面,這也是狄仁傑一再的吩咐。
太子現在不知,可是皇后面見了裴家那個小娘子,基本上事情成了定局正是因為拋頭露面,引起的麻煩。以前沒有辦法了,成為了自己的女兒,再象楊敏那樣,自己縱然如何努力,她們也不可能得入東宮。
馬車一路向南,離洛陽也漸漸近了。
兩個美麗的少女,坐在馬車裡,時不時看著南方,有些期盼,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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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定鼎門,進入了定鼎門大街,洛陽人嘴中的黃金大街,又稱為天門街,通往天津橋與端門,那不是天門麼?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太子殿下與公主殿下回來了。”
就這麼一句,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一起站到街道兩邊觀看。不停地議論:“仁太子啊,國家祥瑞。”
“小公主也好,在少林寺與廣成澤,做了很多好事。”
“那是,國家之福啊,倒底是天家之子女,與我們這些百姓是兩樣的。”
……
比上一次到洛陽轟動多了。
李威搖頭,國家祥瑞?真的很僥倖,帶了妹妹出來,反正一誇倆,不會讓父親想什麼。不過小妹這些舉動,居然連洛陽也驚動了?那可不是,從少林寺也好,或者廣成澤也好,離洛陽並不是很遠,不少商賈或者百姓往來。正因為有些距離,傳得與真相失了些偏頗,是往好裡傳的。
其實說到底,是竹紙造成的結果。
本來竹紙就引人注意了,當然,老百姓還不大清楚,不過一解釋,全知道了,竹紙一出來,紙價很便宜,有可能便宜五倍十倍,這樣大多數讀書人能用得起紙。
再經過某些有心人渲染,傳得更是紛紛揚揚。可憐竹紙到投入生產,還不知道要過多長時間,自長安到洛陽起,紙價嘩啦啦地掉。所有紙鋪不敢積存貨了。越是如此,老百姓真以為能掉十倍。
現在普通家庭的百姓也在想,要是真掉了十倍,自家孩子也能用得起的,是不是可以寫寫字,抄抄書……
文化人,在這個時代,很讓人嚮往。
便宜是肯定下來了,十倍不大可能的,也需要成本。不過李威要是不顧忌,將活字印刷這個創意提前弄出來,再配合廉價的竹紙,書本確實立即便宜下來。至少他不會象畢昇那樣,什麼木活字,泥活字,鉛活字,要上也得上一個成熟的銅活字。
可蛋疼就是在這裡,其實肚子裡裝的東西不多,歷史知識不多,不能開金手指,軍事知識不多,不能領軍作戰,沒有進過工廠的啥,不會弄出什麼先進的機器,甚至連瓷器都不能改良。就會那麼一點兒,在這個時代,也能派上用場。他卻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出來。
閉著眼睛,就當作沒有聽到。反正天門街也只有七里來路長,一會兒就到天津橋了。
主要是良心。
聽到老百姓在讚揚他,其實想了一想,又覺得自己並沒有替他們做多少事,慚愧的。
“停”李令月叫了一聲。
小公主吩咐嘛,薛訥立即傳令車駕停了下來。
“小妹,你要做什麼?”
“大哥,你看,”李令月指著路邊,路邊一箇中年婦女帶著四個小孩子,大的大約十歲左右,小的還抱在懷中。家境大約不好,孩子又多,就越發困窘了。於是幾個孩子穿著襤褸,長得面黃飢瘦。婦女身上的衣服同樣打著許多補丁。
李令月已經跳下車去了,李威只好跟著下車。
路邊行人全部伏下來,說道:“參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李威想搖頭,虛扶了一下道:“你們全起來吧。”
眼睛卻瞅著小妹,她來到婦女身邊,看著幾個孩子。幾個孩子面生,躲藏在母親後面,不敢與她對視。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