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史學,朱敬則沒有狄仁傑精通劉邵的文章也沒有看過好奇地問道:“劉邵說了什麼偏才?”
“劉邵零碎地說了八種偏才,清節之才高風亮節,可往往輕視了法家與術家的重要性,德有餘而法術不足。法制之才,做事剛直,公正無私,可往往重視法制認為能以法治國,卻疏忽了謀略的重要,少了變通。術謀之才,足智多謀可因為自持聰明謀略過人,又輕視法制,不知法律對國家的好處。器能之才,兼具德法術三才,因為會方略機變,反而輕視制度。智意之才,對各種韜略與計謀十分重視,然因為其智又疏忽了其他方面,往往導致聰明有餘,公正不足。伎倆之才,銳意進取,為了功名利祿不擇手段,所以會急於求成導致百姓遭秧。臧否之才,嚴以律己,可也待人苛刻,欠缺了寬宏大度,有時候就會誤大事情。言語之才,能言善辨,可受之於口舌,必然疏於內心的教養。”
“聞此言,大妙。狄相公,你就是那個器能之才,裴炎則是伎倆之才。”
“你也是那個法制之才。”
說完了,兩人哈哈大笑。笑完狄仁傑又說道:“但陛下卻說了十二偏才。”
“哦,十二偏才,狄相公,陛下說了那十二偏才?”
“堅毅之人,能勇於糾正錯誤,完善自我,缺點是會矯枉過正,剛愎自用。對之是柔順之人,能寬容別人,可會優柔寡斷,錯失良機。雄悍之人,行事不畏堅難,缺點是高傲自負。對之是謹慎之人,態度謹慎,然而會容易猜疑。凌楷之人,心強志堅,能堅守原則,缺點是專斷固執。對之是辨博之人,會說服別人,缺點是也容易被別人說服感動,辦不成實事。弘普之人,待人善,可往往好壞不分。狷介之人,清介廉潔,可會過於拘束,缺少交際。休動之人,勇於攀登超越,但會放縱自己。沉靜之人,沉靜機密,可做事卻會行動緩慢。樸露之人,誠實樸直,敢直卻不能細微觀察。韜譎之人,多智韜略短處是容易兩面倒,遭人唾棄。”
“更妙了,當浮一大白。”
“是啊,所以陛下又說,國家不是沒有人才,是沒有將人才放對地方,取人之長,棄人之短。當年狄某很不恥韋弘機的品性,陛下同樣重用,是乃其沒有大惡,土木造詣可以謀水利也。
不過自己也要知道自己的缺點,完善自我,才是根本所在。“說完後暗自嘆息一聲,只可惜看不到陛下如何用人的那一天了。
說話間,囚車已經來到天津橋。
鄶子手將狄仁傑與朱敬則推下囚車。
武則天很憤怒,可在百姓眼中,兩個人卻是大大的忠臣。然而面對眾多侍衛明晃晃的橫刀,一個個只是敢怒不敢言。
午時三刻已到,鄶子手準備行刑,忽然遠處十幾匹鮮衣怒馬咆哮而來,遠遠地喊道:“刀下留人。”
劊子手行刑時,就是有人喊刀下留人,也不可能留人的。這不是評演義,誰聽你的?到了午時三刻,再喊也要斬人頭的。除非皇帝下了詔及時阻止,這倒是經常出現。或者執行軍法時,主帥忽然欣賞人才,臨行刑時,饒囚犯一馬。
但這兩個行刑的劊子手,面對處斬狄仁傑與朱敬則的情況下,心中也很猶豫彷徨。聽到有人在喊,正好時辰差了幾分鐘,手中的刀也沒有舉起,於是愣了愣。
十幾匹馬飛奔而來,領頭的一個人還沒有等馬停好,翻身下馬,大聲說道:“我乃駱務整也,皇帝詔,特赦狄仁傑與朱敬則。”
說著,從懷中掏詔。
“皇?皇還活著?”這一下子老百姓炸了營,不顧侍衛手中的橫刀,紛紛向駱務整一行人擠去。
“是誰說皇沒有活著,”駱務整掏出了李威寫的詔,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沒有多做解釋,午時三刻似乎就要到了立即帶著手下,攔在刀斧手前面,不顧臨斬官周興的反應,替狄仁傑與朱敬則鬆綁。
忽然,天際處響了一道炸雷,密密的春雨從天而降。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定(一) 午後方晴
正月沒有過完,也許洛陽的風兒變柔了,雲兒變得輕了,朔洲城中,還是一片嚴寒。乍來朔州,會覺得此刻塞外的風,不是風,是刀子,在臉慢慢地刮。
大幕的拉開,不是從天津橋那聲刀下留人開始的,而是從朔州城開始的。
天色漸明,晨風清咧,阿史那道真府邸大門開啟,僕役們意外地看到門縫後面塞了一封信。信封寫了一行工整的字,無名氏獻於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