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禁軍喝酒時,因此說了幾句牢騷話。說早知道如此,不如當初不將廬陵王拉下臺,還擔負著一個惡名。
其中有一個士兵害怕,於是偷偷地溜出來,告了密。
武則天大怒,她殺了許多人,倒不是她喜歡殺人。比如百姓經常談論她的事蹟,甚至後來的宋螺等人公開抨擊她的“後宮”,拿她的醜聞說事,也從來沒有因此而殺過什麼人。但有一點,千萬不要涉及到權利。
而且談話的又是羽林軍。
別看羽林軍越來越成為花架子,它的位置很重要,皇宮的安全,全在羽林軍將士一念之間。下令將這些人抓了起來,上了絞架立刻絞死……。告密計程車兵因有功遷為五品武官。數條生命與一個五官的升遷,導致告密黑風盛行。
淋漓盡致的權謀手段,加上軟硬兼逼的種種舉措,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對此,秋仁杰一直不動聲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猜測得對或者是錯,若是對,他是樂於其見的。若是不對,局面越來越悲觀。
安頓好這一切,武則天準備替李治下葬了。唐朝陵墓是鑿山為陵,很大氣,早在皇帝在世時,就開始修建。李治還沒有死,乾陵早就修好了。又將李旭輪拽了出來,得做孝子。
可恰的小八子,被母親的種種手段嚇得瑟瑟發抖。莫明其妙地變成了皇太龘子,又莫明其妙地變成了階下囚,現在又莫明其妙地變成了孝子。葬禮安排得很風光,對李治的感情,武則天無可挑剔。不過她沒有去,僅讓李旭輪主持,這是考察這個兒子是不是象表面上那麼聽話。看他離開洛陽,到了關中,會有什麼動靜。畢竟關中是李氏老巢,反武勢力集中的地區。
小輪子都快嚇傻了,那敢有什麼舉動?一路十分老實。聽到手下稟報,武則天不由笑了起來。並且連突厥人都似在幫助她,今年以來,北方邊境一直靜悄悄。這個武則天就不懂了。不是突厥人平靜,骨咄錄製訂的策略是南擾,僅是騷擾,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撒。北撫,對鐵骨各部進行拉攏分化,將其中友好的部族拉攏過來,再打擊對唐朝死忠的各部。西征,對西方與西北方向的部族進行征剿,這些部族與唐朝聯絡不緊密,可以透過強行手段,將他們征服過來。
自始至終,骨咄錄對唐朝還是很畏懼的。默啜得到大量好處,然而論欽陵被打得狼狽而逃,實際不是,唐朝若是包括西域各部,遠比吐蕃損失更慘重。突厥人看到的表相就是如此,不但擊退了吐蕃人,還同時擊退了大食人。
這使骨咄錄看到唐朝軍隊的真正戰鬥力,心中有些害怕。
在沒有得到李威確切下落之前,他不敢動彈了。當然,若是確定李威死了,那麼會乘借唐朝內亂之時,大肆入侵。
再說災害,七月溫州大水,淹四千餘家,幾萬百姓流離失所。不過這時的溫州不是後來的溫州,幾乎是蠻夷之所,無人在意。當然每一個朝代都少不了馬屁精,有許多官員從武則天種種舉動中,嗅到了一份不尋常的味道,競相進獻祥瑞,嵩陽縣令樊文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石頭,上面有鳳凰的圖案。放在後世,只是一塊奇石罷了,但他當作了符石送了上來。
武則天將將石拿出來給大臣們看,馮元常當場做了譏諷。武則天不悅,出為隴州刺史。
到了九月,還是沒有兒子的音訊,武則天於是做了一行試探的事。
大赦天下,改金色旗,八品以下者,看服改成碧服,東都為神都,內宮為太初宮。不僅如此,對官制也進行了改革,尚書省改為文昌臺,中書省改為鳳閣,門下省改變鸞臺。又是鳳又是鸞的,也能說它充滿了女性的華麗,也能說它陰風陣陣。
然後又將左右僕射改為左右相,中書令改變內史,侍中改變納言。吏戶禮兵刑工改變天地春夏秋冬宮。御史臺改成左肅政臺,增置右肅政臺,左臺監察京師百官以及軍隊調動,右臺負責監察地方各州。等於加強了對國家的管理力度。其他省寺監全部改名。
一時間聽到這個從未有過的官制,許多官員如同雲裡霧裡,都弄不清了,文書與邸報上更是錯漏百出。
這種改制,只有皇帝才能有權利做。若是長子還活在人間,耍什麼陰謀詭計,聽到後必然坐不住。然而青海卻是靜悄悄一片。到了此時,武則天更堅信了先前自己與裴炎等人的判斷,長子落入吐蕃境內,到現在沒有回來。
已過了大半年,多半更加兇險。
有時候想一想,也覺得有些傷心。然而文武百官的啞然,讓她胸中燃燒著一把熊熊大火,讓她看到光,看到亮。這把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