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法本都聽呆了,這還是那個禮儀之邦堂堂一個宰相說的話嗎?但他忘記了自己國家是如何不守信諾的,如何竄改歷史的。劉仁軌這種說法也許不要臉,可他們更不要臉。
“這樣吧,真不行,我請求皇帝陛下,先支援你們新羅一些船隻,甚至我託人聯絡那個商人,叫什麼來著?”
“梁金柱。”
“對,就是梁金柱,你與他談一談,只能這樣做了,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新羅使者忽悠走了。
第二天他就請求朝廷,給他發去揚州的過所,找梁金柱。
一些知道內情的重臣聽了,心裡面皆不是滋味。
但在這時候,朝廷久違的授命終於下達。
重新任命前線的副總管,去掉李文暕副總管之職,撥劉敬同為副總管,主領恆州的唐軍,實際上連幽州的兵,因為李文暕去掉副總管之職,與裴行儉的主力軍隊隔了太行山,也歸劉敬同遙領。
這是破格提撥,無他,當初曹懷舜出征時,劉敬同是唯一阻止的將領,後來撤退時,表現不俗。總之,缺少大將,只好讓瘳化做先鋒。
然後又讓程務挺擔任另一個副總管之職。
比起劉敬同,程務挺更有資格接受這一授命。
然而李威聽到這份詔書後,不由地眉頭緊鎖,隱隱感到有些不妙的事發生。然而再一想,又不知哪裡不對,他想使,也要看什麼人的,縱然再有本領,難道敢在裴行儉手中使壞?
武則天安排很久的計劃,終於到了圖窮的地步。
第六十九章 煙塵
朝廷的授命,裴行儉根本沒有管。
難道一張貶,就能挽救倒在橫水邊數千名唐軍的性命?
對這支軍隊,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想動用。要麼有這支軍隊分別駐紮在恆州與代州,能阻止突厥人南下河北。這是數萬唐軍,把守著各處的關,只要不貪功,曹懷舜好,劉敬同好,或者李敬玄重新啟用也好,有什麼區別?
但接到朝廷的詔後,他相反地寫了一封急奏,朝廷要換人可以,不必對外聲張,繼續讓恆州保持著曹懷舜主持軍務的旗號。對此,李治不懂,依言而行。
恆州的軍隊於是一系列的換防,都悄悄地進行著。
裴行儉安然坐在代州不動,但派出了大量斥候前往關外,又派了一些人揚言,說阿史那伏念心中對叛唐猶豫不決,所以關健時候才放過了曹懷舜一馬,不然在橫水邊就能將曹懷舜軍隊全軍殲滅了。
佈置完了,其他什麼動作也沒有了。
裴行儉這樣做,朝中大多數人看不懂。李威在朝會時,岑長倩已經按捺不住,舉起牙笏站出來說道:“陛下,臣想問一句,裴行儉在代州,按兵不動,幾萬大軍,消耗嚴重。有何安排?”
他是兵部侍郎,兼任了平章事,裴行儉一直不出軍,這一熬已經數月之久,他的壓力最大的。
“橫水一戰,突厥人士氣如何?”
“……”岑長倩不敢回答。這一答,必然牽涉了朝爭,以及太皇的用人失誤。
士氣僅是一部分,裴行儉按兵不動,主要還是反間計沒有到火候,比粟的軍隊也沒有抵達。後者也是李威擔心的地方。使者相互來訪需要時間,調動各部軍隊同樣需要時間,但鐵勒人行動還走過於緩慢了。兵貴神速,這種緩慢的集軍速度,一旦漠南失控,鐵勒人將無法抵抗突厥人統一整個大漠,況且還有僕固等部,對唐朝不滿意。
內幕李威不會說的。
知道內幕的大臣,同樣不多,不足十人,皆是李威的心腹。他們同樣也不會說的,裴行儉此時風頭一時無兩,有心人還是多啊。
繼續說道:“岑卿,裴卿在代州已經有了佈置,不會太久,會有佳音傳達。”
這一句回答得十分含糊,可是岑長倩也不敢再問下去。
裴炎卻站起來問道:“臣請問陛下,有什麼計劃,為什麼政事堂沒有聽到半點音訊?”
也能問,但李威卻反問道:“裴炎,你是想說,相權位於皇權之?”
自東漢起,不僅是外戚宦官,還有權臣與重將,看一看南北朝的遞更,這中間重將與權臣扮演了什麼角色?所以李世民用胡人壓制李績與李靖,臨死前對李治說了一句,我將李績發放到地方擔任一個小刺史,如沒有怨言,你立即起用,示恩讓他成為你的肱股,若有怨言,立即擊殺。歷史發生類似重將與權臣奪權的事例太多了。
懲於這個弊端,自隋朝起,對相權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