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魏元忠在江南也算有功,也外放了很多年,到了召回的時候。”
李威愕然地看著母親,這是對自己的“額外獎勵”,道:“母后,你對父皇的好,讓兒臣都吃味了。”
“吃什麼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是一個nv子份內的事。你父皇……本宮對他好一點,是應當做的。”
“是,”這一句有沒有話外之音,李威硬是沒有猜測出來。
“你們就回去吧。”
“是。”
走了出來,鄭宮楚奇怪地問:“陛下,臣妾今天一觀,不是外面所傳言……”
自知失言,立即將嘴巴捂上。
李威笑笑不語,箇中滋味,豈是她所能看出來的?自己需要國家平穩的發展,而且矛盾過於jī化,畢竟自己父親在世,大義佔得不足。難道真來一個父子兵戈相見?父母也需要平穩,防止將自己bī得過急。
大家皆需要時間,父母需要時間,將自己從青海回來那一股銳氣磨平,自己則需要時間,等待父親……更不能說出口。父親在世時,大約朝堂格局就是這樣了。大攤牌是父親去世後,看母親如何選擇?
其實對權利,他留戀心,並不是李治與武則天想像的那麼重。可是母親殺心太重,若是她的xìng格象北宋的劉娥,自己就學宋仁宗忍一忍,大不了輔助母親,再說母親思維並不頑固,母子合力,使這個國家變得更強大。可母親終不是劉太后,權放得越多,野心越大,反而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所以不得不先佔住大義,先佔著一部分權利掣肘。
還有下面人呢?
母親對自己沒有敵意,然而朝堂上對自己有敵意的大臣,仍然大有人在。
更不是象今天早上鄭宮楚所看到的那樣,一家三口在上演宮斗大戲,感覺象演戲一樣,下面的人卻是真刀實槍在拼殺。沒有黑白之分,沒有對錯之分,甚至象一些大臣為裴炎蠱huò,本身是清流大臣,卻愚蠢地替母親做下了許多對自己不利的事。
上陽宮中,武則天對李首成說道:“你去將武三思與武承嗣喊來。”
“喏。”
一會兒武承嗣與武三思一道被喊到上陽宮。
兩人伏下,武則天也沒有讓他們起來,問道:“前幾天,嗣兒你與太上皇聊家常時,似是無意說了讓太上皇封禪,是你的主意,還是思兒的主意?”
“太后,侄兒不知,”武三思茫然地抬起頭說道。
“嗣兒,為什麼要這樣說?”
“太后,侄兒也是無意中想起的,外界傳言多有對太上皇身體不利的傳言。太上皇幸了汝州,再去封禪,傳言會自解。所以侄兒規勸了一句。”
“本宮就知道這個餿主意是你想的。當真是為了太上皇的身體?”武則天動怒地斥責道。丈夫的身體,不僅是明崇儼,就是幾個醫術高明的御醫,也或多或少能看出來,這段時間幾乎是迴光返照,若是再次病倒下去,恐怕真的不行了。所以她對丈夫封禪也十分反對,不是làng費人力財力,自己夫妻二人,為大唐做了那麼多的事,多封一次禪,難道不應當嗎?
是擔心路途遙遠,又要登上泰山,若是發生萬一呢?可是丈夫就象越活越小,偏要想去,只好由他。
他的身體,百姓有可能不知道,可幾個重要的重臣怎能不知?封十次禪,該有什麼想法,還是什麼想法
繼續喝問道:“難道本宮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兒節約,一次封禪下來,làng費大量的財帛,只要太上皇提出來,我兒必然反對。矛盾jī化,也正合了你的心意。可結果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太后……”
“你以為你有多聰明能幹?若是那樣,都不用本宮cào那麼多神了。以後這樣的事,你得我不要做,再做,本宮只好在武家諸子中再選一子。”
“是,”武承嗣嚇得冷汗涔涔地退了回去。
但武則天也沒有聲張,她還需要這十幾個侄子,替自己做事,不能自毀了臂膀。
……
鄭家nv終於順利進入東宮。
洛陽的議論聲也小了下去,該幹什麼還得要幹什麼,得養家餬口,八卦是不能讓一家老小有飯吃的。
劉仁軌下值後,卻來到了裴行儉府上。
江湖越跑越老,膽子越跑越小。
在官場上起起浮浮很久,他行事越發謹小慎微。雖答應了李威,代李威上書,回到府上後,一思量,還覺得膽寒。這件事是乘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