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郡主,以前是我錯了,我混賬我不是個東西!您能否開恩,讓我進去看看將軍?”
薛湄:“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只能看一眼。
盧文,帶陳夫人更衣、消毒。
千萬別動病人,看就行了。”
另有將軍立馬道:“我也想看看。”
七嘴八舌的,有七八個人這樣說。
“不行。”
薛湄全部拒絕了。
陳將軍的兒子想看,也被阻攔在門外,只陳夫人一個人可以進去。
長刀上血跡斑斑,薛湄遞給了蕭靖承:“等陳將軍出院的時候,可以給他做個紀念。”
蕭靖承:“……”陳夫人進去看了。
片刻之後她出來了,身上帶著一股子淡淡酒味。
她眼淚不停往下滾,臉上卻實實在在有笑容:“還沒有死,他還喘氣,我聽到他喘氣呢。”
眾人再次震驚了。
薛湄什麼也不顧,找了一間帳篷,往裡面一鑽,瞧著地上的床鋪就倒了下去。
累死她了。
而後,她看到蕭靖承進來了。
蕭靖承對她道:“給你洗洗臉,脫了衣裳。”
薛湄嗯了聲,陷入了夢鄉。
待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睡在被褥裡面的,只穿著中衣。
她起身,發現彩鳶回來了,睡在她不遠處的地鋪上。
薛湄起身,隨便更衣往外一瞧,外面居然是夕陽似火,金紅色晚霞籠罩了整個營地,觸目溫暖。
站在她賬外守護的是成家四少爺成蘭嘯。
“郡主醒了。”
成蘭嘯先打了招呼,“餓不餓?
你睡了一整天。”
他不等薛湄詢問,繼續道:“大帥回城了,那邊還有些公務,他說傍晚時候過來。”
然後,他不帶喘氣的,繼續說,“陳將軍已經醒了。
盧家大夫讓陳夫人再次進去看了,陳夫人出來就哭,說要帶著孩子們給郡主您磕頭。”
薛湄:“……”成蘭嘯見她不說話:“郡主,您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不說話?”
“你也沒給我說話的空檔。”
薛湄道。
成蘭嘯:“……”兩個人都沉默了。
薛湄剛醒,一想到在秣沙關隘就要吃軍糧,她頓時毫無胃口。
整了整衣襟,她打算去看看陳將軍的情況。
成蘭嘯也跟著。
做“臨時病房”的帳篷挺大的,一邊是手術室,一邊是重症監護室,兩邊只用一扇屏風阻隔了。
屏風上還破了好幾個口子。
條件非常簡陋粗糙。
薛湄進去的時候,陳將軍正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