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公主一到白崖鎮,薛湄的生活就熱鬧了不少。
兩人幾乎住在一個屋簷下。
大將軍府的守衛太多了,寶慶非常不適應,總想要鬧脾氣。
而她自己的侍衛,全部被蕭靖承阻攔在了城外。
“讓他們進城,就在大將軍府守衛,這也不行嗎?”
寶慶公主想求蕭靖承,可惜她也見不到蕭靖承的人,故而去求蕭靖承的副將。
她求人的時候,也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語氣不善。
副將姓魯,是個四十出頭的漢子,一張黑臉,板起面孔的時候很冷酷,笑起來又很和藹。
他對寶慶公主,同樣冷漠。
這些將領們在邊陲多年,皇權在他們眼裡並不怎麼值錢。
他們敬重蕭靖承,不是因為蕭靖承是皇子,而是因為那貨打仗不要命,戰術又好。
沒人不服氣。
別說打仗,就是私下裡打架,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蕭靖承。
蕭靖承天生大力氣,又是成將軍親自教導的武藝,鮮有敵手。
現在,這個寶慶公主,還不如成陽郡主有個軍醫之銜,就敢對著副將耀武揚威的,副將自然不給她體面。
“不行!”
魯副將一口回絕。
“你大膽!”
寶慶公主瞠目結舌,還沒有遇到過這等冷遇,差些氣瘋,“你竟敢這樣同本宮講話?
跪下。”
魯副將:“……”這別是個傻子吧?
他對士兵道:“請公主回去。”
寶慶公主厲喝:“你敢!本宮的侍衛憑什麼不能進城?
待本宮回去告訴父皇,要你狗命。”
“不是白崖鎮的兵,輕易不能進城。”
魯副將道, “大帥說了,若公主鬧騰,就再餓公主一天。”
他口中的大帥,自然是指蕭靖承。
在蕭靖承之前,大帥是指成將軍。
寶慶公主:“……”餓一天,的確是很好的懲罰:不會太重,卻又不至於不痛不癢。
正常人誰餓一天不難受?
寶慶公主可是一點填補都找不到,這又不是她府上。
想喝水充飢都不能夠。
但若她將來告狀,皇帝或朝臣們,多半是一笑置之。
皇叔餓侄女一天怎麼了?
還管教不得了?
就這樣,寶慶公主無可奈何,任由自己的侍衛們被攔在城外。
她一個人在城裡,又在瑞王叔眼皮底下,進退不得。
薛湄在旁看熱鬧。
她還以為,寶慶公主無計可施,可能打算回去的時候,蕭靖承讓人弄了兩個服侍的丫鬟給她。
薛湄:“……”晚夕,薛湄特意等蕭靖承等到深夜。
她問蕭靖承:“真的不打算放她走嗎?
怎麼還送丫鬟給她使喚?”
“你是不是吃醋?”
蕭靖承問,“我也弄兩個人給你使喚?”
薛湄:“……”蕭靖承一本正經:“她是公主,不能虧待了她。
她身邊只帶了一名小丫鬟,聽說不太適應天氣,已經病懨懨的。”
薛湄還是不太相信。
蕭靖承好像憋著什麼壞水。
聽說寶慶要來,蕭靖承還特意提到了寶慶刺殺薛湄那次的事。
薛湄說到底還是不太瞭解瑞王爺本人。
他在京都的時候,跟誰都沒有特別深的仇怨,又因為京城不是他地盤,他畏手畏腳,薛湄不知他是否睚眥必報。
繼而,兩天之後,薛湄就確定了。
蕭靖承給寶慶送丫鬟,沒安好心。
依照寶慶那智商,被折騰幾次,估計就想要回京了。
有了兩個丫鬟,頓時不一樣了。
丫鬟們給她出謀劃策,腦子都靈活,一肚子壞水。
故而,寶慶公主讓人放出風,今天要見見這位將軍的夫人,明天要見見那位將軍的女兒。
在本朝,武將本就低人一等,幾乎都是寒門出身。
哪怕做到了將軍,自家內眷也沒享受過太多的榮華富貴,畢竟這裡是寒苦的白崖鎮,沒什麼油水。
將軍的家眷們,個個寒門小戶出來的,別說公主了,郡主都沒見過。
成陽郡主不肯搭理她們,她們也不敢往前湊;但寶慶公主和藹,誰不想跟這樣的天潢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