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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君臣四人守至黃昏,悄悄出城,繞過周營,奔湘州而來。

一日到了湘州陶府門前,王欽投進名帖,門公接帖,入內呈上,陶仁見帖上寫著“姻眷弟李貴率侄子婿國祥頓首拜”,遂忙忙出迎。迎人大廳,李貴、唐王與陶仁行過禮坐下,陶仁見女婿相貌不凡,心中大喜,遂道:“自與仁兄別後,十有餘年,兩下音信隔絕,無從問候,正思小女年已及笄,萬難遲緩,今幸駕臨,親事可完。”李貴道:“此事小弟時刻在心,親為名利所牽,所以延遲。今送舍侄前來就親,外具白銀二百兩,少助喜筵之費,乞兄笑納。”陶仁道:“又勞費心,既蒙厚賜,權且收下,擇日完婚,也完一件心事。”遂備席款待。席罷,陶仁送李貴叔侄到書房中安歇,自進去與夫人商議,擇日完婚。

定了吉日,張燈結綵,鼓樂喧天,唐王與小姐二位新人,出廳拜了天地,又拜了陶仁夫婦,然後夫婦交拜,送入洞房。此時李貴因君臣之分,不便行禮,假推腹痛,睡在書房。唐王、小姐洞房中飲過花筵,徐媽媽道:“夜深了,姑爺、小姐請安置罷。”唐王道:“媽媽請便。”徐媽媽服侍小姐解衣就寢。又請唐王就寢,唐王道:“媽媽自便,不消在此。”徐媽媽並眾丫環關門出房去了。唐王脫了衣巾,上下小衣穿著,另自一頭睡了。陶小姐一日新婚,情趣未領,又不好去拉他。

到了次日,唐王起身,來至外廳,李貴先要回漢陽,暗暗囑咐唐王,“在此體戀新婚,當留心得便取了寶鏡,速回漢陽,以免眾心憂慮。”唐王允諾。李貴出來作別要行,陶仁道:“三朝未過,為何便要起身?”李貴道:“小弟與一友約定在泗州相會,所以急於要行。”陶仁芳留不住,只得備酒餞行。酒罷,李貴又暗囑咐王欽、曹彪:“小心保著主公,得了寶鏡,即便同主公速回。”二人應允,李貴自回漢陽去了。

唐王自與小姐成親後,夜夜和衣而睡,並不近身,全無半分歡情。一日,小姐對鏡梳妝,暗想:“丈夫容貌,真真可愛,只恨他夜夜衣不解帶,全無一點夫妻之情。”想到沒興之處,不覺淚下。徐媽媽在旁看見,就叫:“小姐,嫁了這樣好姑爺,正該歡喜,為何反生不悅?”小姐道:“他夜夜和衣而睡,如同死屍,有甚歡喜!”

徐媽媽聞言,全然不信,守至晚間,姑爺、小姐都上床睡了,遂悄地入房,來至床邊,揭開帳子,伸手向被中一摸,不覺驚訝,叫聲:“姑爺,你好痴呀!少年夫婦,正是如魚得水,為何穿著衣褲而睡?”唐王道:“你有所不知,我當初同叔父在邊庭,忽得一病,幾乎身死,曾許下太行山香願未還。叔父臨行之時,分付我等他泗州回來,即同我去還願。還了香願,方可脫衣,所以和衣而睡。”徐媽媽道:“原來為此。姑爺如此老成,這也難得”嘆息而去。欲知後事,再看下回。

第52回 入繡房夫妻重會 得寶鏡曹彪回營

卻說徐英一心想著鳳奴,不能遂意,朝思暮想,害了弱病,想道:“不若去求姑爺。”送走至書房,向唐王跪下道:“小人有一事,求姑爺救小人一救。”唐王道:“你有何事?起來說。”徐英道:“小人有一過繼的妹子,名叫鳳奴,是夫人從江巾撈救來的。小人要想他做妻子,求姑爺對老爺、夫人說聲,把風奴配了小人,足感姑爺的大恩。”唐王道:“此事何難,管保配你。”徐英大喜,叩頭而去。

唐王暗想:“鳳奴是怎樣,使他如此思想?”遂步入內宅來,眾丫環齊齊站著,唐王道:“那一個是鳳奴?”眾丫環指道:“那繡戰袍的,手上有硃砂記,就是鳳奴。”唐王抬頭一看,不覺五內崩裂,卻正是恩妻鳳嬌,假將戰袍拿來觀看,露出硃砂記。鳳嬌見了,認的是進興,假作失針,曲身尋取,偷彈珠淚。唐王惟恐淚下,急急走出,心如刀割,至晚倒身床上,暗暗流淚。

到了黎明,假作肚痛,出外出恭,與鳳嬌相遇,抱頭相哭。鳳嬌道:“負心的郎!臨別時,只說一到邊庭,即來接我,一去古無音信。只為傳說你做了強盜,打死牢中,我與母親放心不下,到觀音庵求籤,妖尼設局,馬迪強通成親,幸得胡完相救,投在陵州崔姨母處。不料表兄又要娶我,哄他同來祭你,投入江中,被陶夫人撈救在此。我為你受盡千辛萬苦,死裡逃生,那知你是這負心人,忘了奴身,又入贅於此!”

唐王流淚道:“恩妻,我若負你,天地不容!我到翠雲山,與馬周取了漢陽,因兩下交兵,未曾差人接你。後來差人至通州接你時,杳無音信,尋著王老,方知你與岳母逃奔陵州。即欲差人接取,又因李承業統兵犯界,我今假冒李公子,入贅他家,因他家有女媧鏡,可破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