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沒有人會放過這樣得天獨厚的社交場合,思索著選擇哪一位會將利益最大化。 在這裡受到關注的只會有兩種人,其一,位高權重的人,不管是利益至上的商人還是想要向上爬的政界人士,都會趨之若鶩;其二,看不清來歷的人,能拿到邀請函進騰宇樓,就說明背後勢力不一般,這種人給京都帶來新鮮血液的可能性很大,也有不少在騰宇樓尋覓獵物的獵手會選擇賭個大的。 現在亂步就是眾人眼中的獵物,又有花在小姐珠玉在前,放到他身上的視線只會更多。 花在小姐看了眼手上的腕錶確認時間,有些歉意地說:“抱歉,我今日來這裡也是有合作要談,你需要自己去找他了,畢竟我們都知道,他最喜歡藏頭露尾了。” 亂步拎著糖袋子,胸有成竹:“我找他?當然是他來找我才對啊。” 花在小姐一愣,隨即失笑:“這是當然,預祝旗開得勝。” 她點頭致意,隨後轉身從容地走進了人群當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身法很不錯,大概千源家一脈相承,在“隱匿”方面都有些天賦。 亂步開啟手裡的糖果袋子,鼻翼翕動,嗅到了一股甜膩的糖果味,單從外表和氣味來看,這東西和普通的糖果沒什麼兩樣。 但越是劇毒的東西,就越容易被做成五彩斑斕、引誘人吃掉的樣子。 花在小姐是用毒的高手,自然也是精於此道的行家,她對人心的把控也很純熟,在收到這樣一份禮物的時候,你就會忍不住懷疑,這究竟是普通的糖果,還是能讓人腸穿肚爛的毒藥呢? 亂步從裡面捏了一顆出來,彩色的包裝紙在燈光下閃著光亮,他明顯感覺到有幾道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糖果上。 花在小姐將自己裡世界的身份隱藏得不錯,但也不是十全十美,至少人群中似乎就有知道真相的家夥存在,並且或惋惜或幸災樂禍地旁觀,看看他今晚是否會死於非命。 亂步把手裡的糖拋了兩次,半響又放回了袋子裡,他還沒打算現在就吃下這個東西。 圍觀者看了半天都沒看到他吃下糖果,頓時覺得自己平白浪費了生命中的幾分鐘,憤憤轉開視線。 恰在此時,宴會廳裡響起了一道鐘聲,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侍者拿著托盤走出來,托盤裡放著一堆房間門牌。 “諸位,已經到了比賽時間,選擇好對手的客人可以上前拿走兩張相同的門牌,會有相應的人員帶你們到達比賽會場,祝福各位今晚能夠得償所願。” 開始的訊號一發出,立刻便有幾位上前拿門牌,看著相談甚歡,似乎早就預定好了今晚會在這裡來一場將棋社交。 亂步摸了摸下巴,心想這裡應該沒有專業將棋手,畢竟僅僅用將棋當做社交的工具,未免有些太過侮辱將棋了。 亂步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門牌號,他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睏倦,便準備去洗手間洗洗臉醒神。 他慢悠悠從人群中晃了過去,在侍者的指示下走向了右邊的長廊,他離開之後,身後立刻有人跟了上來。 洗手間距離宴會廳不遠,亂步轉了個拐角就找到了位置。 他走進去只衝了下手,就被冷水激得清醒過來。 “真是的,為什麼都那麼喜歡夜晚出沒,夜貓子嗎?”亂步耷拉著眼皮嘟嘟囔囔。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出門便往左拐,身後卻陡然有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亂步:“?” 還沒等他回頭確認是誰,降谷零就沉著聲音說:“這位客人,如果是要回宴會廳的話,要走另一邊。” 降谷零在心裡萬分慶幸,好在他注意到亂步離場的時候就立刻跟了上來,否則亂步自己還不知道會走到哪裡去,到時候他出師未捷,亂步先丟了。 感謝諸伏景光的臨時叮囑,告訴他亂步跳脫的性子和路痴的本質,不然他今晚的任務就可以提前宣佈失敗了。 亂步眨了眨眼,降谷零走路完全沒有聲音,雖然他早就知道是降谷零在跟著,但此時冷不丁地一扯,還是有被嚇到,僅剩的一點睏意也沒了。 他嘴硬道:“我當然知道了,只是想看看那邊是什麼地方。” 降谷零一臉不信,他鬆開了扯著亂步手,說:“那邊只是儲物間而已,走吧,回宴會廳,你不是需要參加將棋比賽嗎?” 亂步伸了個懶腰,手裡拎著那袋糖果往回走。 走廊裡燈光昏暗,降谷零原本沒有看見亂步手中還拿著東西,此時再看那袋糖果,總覺得有些古怪,他忍不住提醒道:“你不會忘記遊輪上那家夥做了什麼吧?” 亂步瞥他一眼,說:“當然記得,她把你騙得團團轉,然後忽悠你把一管特製毒藥下到了淨水裝置裡。” 降谷零臉色頓時黑了,倒也不用說得這麼具體,好像他不太聰明一樣。 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