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偷偷摸摸的跑進帝都來溜達兩圈,想來希洛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
帝都街頭的喜慶氣氛還沒有散去,凱旋大街道路兩旁的彩色飄帶也沒有摘下。
地面上,這兩天被遊行的隊伍撒下的花瓣早已經被踐踏成了泥土。
聽說這幾天龐貝商會又賺了大錢。這些天帝都的鮮花價格已經翻了十倍,而安古洛那個胖子居然在希洛結婚大殿之前,用商會的船隊運了足足六船鮮花來到帝都販賣。
陳道臨走到阿喀琉斯大街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龐貝商會的那座龐大的店鋪,似乎燈火輝煌,而且看上去生意還不錯。
而鬱金香家工坊,則彷彿蕭條了許多,往日的熱鬧氣派的模樣,如今卻變成了門庭冷清,店鋪門前那偌大的廣場上,一輛馬車都沒有。
屬於李斯特家的那些旅館,都換成了別家的招牌,陳道臨笑著走過一家旅店,看見裡面賓客很多,尤其是酒水已經供不應求。
最普通的麥酒,價格也翻了一倍多。
希洛的大婚,的確給這座帝都增添了許多繁華的味道。
轉過街角,陳道臨離開了繁花似錦的阿喀琉斯大街,轉進一條小路上。
走了大約近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陳道臨路上還拉住了行人詢問了幾次,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這已經是城南的平民區了。
一條比較僻靜的小路,並不寬闊,只能勉強容納一架馬車行駛進去——若是有迎面而來的車輛。那就過不去了。
小路的盡頭,是一座看上去頗有盎然古意的庭院小門。
院牆不算高,大約到人的肩膀位置,站在院牆外,也可以隱約的看見院子裡的場景。
一棵樹冠茂盛的大樹,就在那院子當中,彷彿一把大傘一般。
陳道臨身子一晃,就越過了土牆站在了院子裡的那棵大樹下。
院子裡的地面用青色的石板墊過了,只有大樹下還露出一些土地。
樹下的一張搖椅滿是灰土,陳道臨走過去。袖子一拂,將那上面的灰土掃去,然後試著坐了下來。
只是才以坐下,那椅子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陳道臨敢肯定,若是自己敢挪動屁股的話。這椅子唯一的下場就是當場散架。
陳道臨想了想,站起來,走到樹下,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把鏟子,就在樹下奮力剷起土來。
片刻之後,一個密封好的酒罈子就被從土裡挖了出來。
陳道臨看了看手裡這個罈子,搖頭笑了笑——從充滿了現實之中天朝風味的造型。就可以判斷出,這種酒罈子絕對是鬱金香家出品的東西。
晃了晃,裡面的酒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的樣子。
陳道臨一巴掌將上面密封口子拍開,就嗅到了一股濃郁醉人的香氣。
酒無疑是好酒,只是這個時代的密封條件差了一些,這藏在地下的酒。經過了陳年的歲月,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二。
這種陳年的老酒,必須要勾兌新酒才能入口。可陳道臨卻不管這些……身為一個聖階強者,外加擁有變態的體質,陳道臨可以確定。就算是自己喝下工業酒精也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傷害。
仰頭先灌了一口,感受著那濃烈的香氣在口中化作一團烈火,然後蔓延到胸腹之中。陳道臨舒服的打了個哆嗦,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棵大樹,陳道臨放下酒罈。
記憶之中,當初訣別的時候,那個變態的老傢伙,就坐在那兒,看著那片小世界中虛無的天空……鬼知道他能看到什麼東西,那地方的天空就是一片虛無,毛都沒有一根。
“我在帝都有一個故去的老友。他臨死的時候給我傳來訊息,說他要死了。他在家裡的院子樹下埋了一罈子好酒,等他死去滿是十年的時候,那酒的味道恰好就到了巔峰,那個時候起出來喝,最是美好。那人和我鬥了一輩子,他去帝都的時候我沒有去看過他,他死的時候我也沒去看過他,說起來大家大半輩子都沒見了。
不過他一向是一個挑嘴的人,他埋下的酒,相比味道一定是很好的……你幫我嚐嚐。”
——這是魯高對自己說的最後幾句話。
陳道臨提著酒罈子,緩緩的重新坐回了那張吱吱嘎嘎的搖椅上,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
“魯高……嗯,應該稱呼你斷先生。你最後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