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有數騎飛快的朝著這個牧民的聚集地賓士而來。
這是一群彪悍雄壯的草原騎兵,他們的裝備或許有些簡陋,只穿著最最簡單的皮甲,而且顏色和樣式也是五花八門。他們用的彎刀和弓箭,在陳道臨看來,在羅蘭帝國裡最低階的武士都不屑使用這種粗製濫造的武器。
但是這些人騎馬而來,卻偏偏帶著一種狂野奔放的氣勢,他們馬術精良,氣勢驚人。
來到了這個牧民聚集地的時候,這幾個騎兵靠近了帳篷,分明看見了站在那兒觀望的陳道臨和魯高,這些人發出了一陣呼嘯和叫嚷,然後故意縱馬繞著帳篷周圍跑了兩圈。對陳道臨和魯高指指點點——很多手勢顯然非常不友好。
莫伊薩很快就跑了出來攔住了這些草原騎兵。
然後,這些人才停住了馬蹄,卻並不下馬,為首的一個騎兵,就坐在馬背上,高聲對著莫伊薩吆喝叫嚷了幾句,就看見莫伊薩的表情變得很難看,然後莫伊薩和那個為首的騎兵大聲爭吵了幾句,最後那個騎兵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又抓起了彎刀,對著莫伊薩揚了揚,才從隨身攜帶的行囊裡取出了一件東西來,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這是一柄小旗,旗幟製作的很簡陋。插在箭桿上,扔在地上的時候,深深的插進了泥土裡。
然後這些騎兵大聲狂笑了幾句,才撥馬掉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有幾個騎兵還對陳道臨和魯高這兩個一看打扮就明顯不是草原人的外來者,做了幾個恐嚇的手勢。
陳道臨沒理會這些傢伙的挑釁——在他看來這些人簡直就是找死。幸好魯高似乎沒有殺人的興趣,才隨這些傢伙安然離去。若是魯高脾氣稍微差一點的話,只怕這些人早就變成屍體了。
“發生什麼了?”陳道臨走近了莫伊薩。
莫伊薩搖搖頭,緩緩走了過去,彎腰將地上插著的那面小旗拔了起來。在手裡看了看。又吹掉了上面沾染了灰土和草屑。卻對著那些騎兵離開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別問了。”魯高走到了陳道臨身邊,看了一眼默默轉身回了帳篷的莫伊薩,他低聲道:“這是部落的徵召令。”
頓了頓,魯高才聳聳肩膀。緩緩道:“莫伊薩他們的這個小聚集地,是臣服於附近的一個小部落的——這很正常,草原上單獨的牧民是沒可能生存的,單獨的沒有隸屬的牧民,就像是離群的獨狼,很快就會被人殺死。只有併入一些部落才能得到保護。而很顯然,莫伊薩他們隸屬的這個部落,也接收了草原王的戰爭令,而這面旗幟。就是這個部落對麾下的牧民發出的徵召令。接到這個徵召令的牧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和裝備,前往部落聚集地去加入軍隊,要麼……舉家遷徙離開這片地方——從此變成沒有隸屬的獨狼。失去了自己的草場和歸屬的牧民,在草原上是生存不下去的。沒有草場放牧自己的牛羊。沒有部落力量保護,他們會變成其他部落眼中的肥肉,會被搶劫,會被殺死。”
兩人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莫伊薩開始出來送別了兩人。
不過這個牧民的臉色很難看,他嘆了口氣:“兩位客人……也許下次見面,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草原王已經發動了戰爭令……”
陳道臨沒說話,他想了想,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了一件東西送給了莫伊薩。
這是一包鹽。
陳道臨並沒有送給這個牧民錢財——金幣在草原上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這裡大部分時間還處於以物易物的階段。至於武器裝備……陳道臨既然知道了草原很可能要對羅蘭人宣戰,他可不會給草原人送武器。
而鹽,在草原上可以算是一種硬通貨了。
莫伊薩沒有拒絕,而是深深的看了陳道臨一眼,對他表示了感謝。
臨走的時候,莫伊薩送給了兩人兩匹馬——這兩匹馬顯然要比兩人來的時候騎的更好。尤其是送給陳道臨的那匹馬,棗紅色的一匹雄壯的健馬——即便是陳道臨這種不懂馬的人,也一眼就從外形上看出了這匹馬的不凡之處。
魯高忍不住嘖嘖感慨了一下,低聲笑道:“這匹馬應該是莫伊薩擁有的最好的一匹了。在即將要上戰場之前,他把最好的馬卻送給了你,顯然是為了報答你贈送的那包鹽。”
陳道臨有些感動。
他很清楚,對於騎兵來說,一匹好的戰馬是何等的寶貴。這些草原人的淳樸,讓達令哥心中很是感慨了一下。
他忽然心中有些不忍——他很清楚,即便是鬱金香家出於內憂外患,也絕不是草原人可能戰勝的,而這個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