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等自己的同伴說完,才假意大聲喝道:“你說的什麼話!你才去過南洋幾次,難道南洋的風土人情你就以為自己全部知曉了?不要以為自己知道了點兒東西便喜歡晃盪,快快向達令先生道歉!”
那個同伴哼了一聲,皺眉道:“老大,你太過客氣,這種在冰封森林裡跑單幫滿心發財的傻瓜,理他作甚,說不定過幾天就變成魔獸的糞便了。”
說完,他一把拔起了木樁上的刀,冷笑一聲,大步走進帳篷裡去了。
陳道臨不是傻瓜,哪裡看不出對方玩的是紅臉白臉的把戲?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硬著頭皮笑了笑,然後道:“也難怪那我老兄疑惑,我只說我算是南洋人,其實我並不是從南洋生活而來。”
格顏淡淡一笑:“哦?難道達令先生的先人前輩是南洋之人了?”
陳道臨淡淡一笑,卻並不回答。這一來,他即不肯定也不否定,卻讓格顏反而不好繼續追問了。
這傢伙的確健談,立刻就岔開了話題,道:“大家既然算是同行,不知道達令先生這次來冰封森林,弄了些什麼稀罕貨物呢?”
陳道臨哈哈一笑,道:“我一個跑單幫的,哪裡能有多少家底,倒是鬱金香家族工坊名滿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奇珍異寶,我只盼能格顏先生的手指縫隙裡漏下點東西來,便夠我吃喝的了。”
這話說的,將姿態擺的極低。不過這格顏身為鬱金香家工坊的商隊頭目,走南闖北,經驗何等豐富,豈會被陳道臨幾句恭維話就弄昏?
況且,格顏既然知道這個小子和藍藍的古怪關係,豈能對陳道臨不重視?
“達令先生您又何必妄自菲薄。”格顏眼看套了半天話,這傢伙油鹽不進,就乾脆刺了他一句:“我雖然走南闖北多年,但是您這樣有膽色的年輕英雄,我卻是少見呢!說起來,連藍藍小姐那樣的神殿中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人物,都會對你傾心。閣下這等功力……嘿嘿,我輩同為男人,實在是心中佩服的很啊!”
這話說的,就讓陳道臨頓時臉色垮了下來。他故意擠出苦澀的笑容來,連連擺手:“格顏先生不用這麼刺激我吧?說起藍藍的身份,你誇我有種,我自己卻現在想起來便滿身冷汗啊!若是不小心被那個神殿的人抓住,豈不是就要綁到火刑柱上燒死?”
格顏一呆,看了陳道臨一眼,皺眉道:“閣下這話說的可奇怪了……神殿雖然戒律森嚴,但是說起什麼火刑柱燒死人這種事情,那是早已經不復存在的陳年往事了。自從我鬱金香家族先祖主掌國事,力推宗教變革,盡收了神殿的教權。如今的神殿雖然威望深重,但是說起神權卻已經削弱許多,現在的神殿,已經絕不能跳過帝國的國法而隨意剝奪任何一個小民的生命!此等善法,讓教會的火刑柱已經百年不曾點燃過火焰,我鬱金香家族初代先祖功德無量!閣下現在說什麼火刑柱,倒是笑話了。”
咦?還有這種事情?
陳道臨聽了,神色頓時大為輕鬆。
聽起來,似乎這個鬱金香家族的先祖,也就是那個穿越者搞過宗教改革?貌似這個世界的那個神殿沒有權利燒死人,也沒有權利跳過國法隨便處死人?這可就讓讓陳道臨放心多了。
不過隨後格顏卻又繼續道:“……說起來呢,這火刑柱固然是不可能有的,但是閣下要知道,聖女人選乃是神殿花費了無數心血和氣力培養出來的未來的人才,還要從無數候選人之中挑選出來的傑出者,花費堪稱巨大。這麼一個重要的人,卻被閣下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給挖走了,說實話,縱然是我鬱金香家族,恐怕也是不好意思這麼幹的。閣下的膽子果然是不小!難怪敢獨自一人來冰封森林冒險。”頓了頓,他繼續道:“雖然神殿直接判死刑是帝國法令不允許的,但是神殿畢竟根深蒂固,還是有一些神權特權。若是閣下沒有什麼背景的話,神殿想要整治閣下這樣的人,也實在是沒多大難度。再說了……那個老弟,你拐走了神殿聖潔的聖女候選人,這簡直就是**裸的打臉啊!這種奇恥大辱,神殿豈能忍受?縱然法令不許,說不定暴怒之下,為了維護掩面,也會派神聖騎士來先追殺要了你的命再說。大不了事後和帝國再扯皮一番,帝國中不會為了你區區一個人和神殿翻臉吧。”
陳道臨臉色又是一變,看著這個格顏,心中暗罵:這混蛋,說話先說一半叫老子白開心一場,就不能一口氣直接說完麼!
格顏這話已經算是交淺言深,陳道臨心中想了想,抬了抬手,算是表示了感謝。
這個時候,格顏已經從懷裡摸了摸,卻摸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子來,緩緩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