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希洛再說什麼,態度就已經明白了。
羅斯這個傢伙雖然做事情有些不著四六,但是總體而言,還算是個聰明人。
至於死了一個副使……既然不是他動的手,那麼見死不救這種小小的罪名,也栽不到他頭上。
比利亞伯爵……好歹也是一個伯爵,這麼大一個腦袋,不是什麼帽子都能往他腦袋上扣的。
那個倒黴的副使。死了就死了,就算是帝都的希洛知道了,也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羅斯……”杜微微沉吟了片刻,猶豫了一下,乾脆就不和這個傢伙兜圈子了。她熟知羅斯的性子,若是和他隱晦的說話兜圈子,這個傢伙裝傻充愣的本事天下無雙,鬼知道會被他兜到什麼地方去,和這種人打交道,乾脆就是直來直去,把他逼得沒法裝傻才行:“希洛那裡的事情且不管……你我都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我只問你一句話,這件事情。你的立場是什麼?”
羅斯一聽這話,忽然就彷彿被蜜蜂蟄了一樣跳起來,跺腳指著杜微微,叫道:“哎呀!!彌賽亞!害人也不是這麼害的!咱們可都是朋友啊!!你難道不知道我比利亞家的家訓麼?我家的規矩,就是什麼都不參與,絕不站隊,也絕不伸手!你現在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我這幾年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想給我找點麻煩嗎?”
杜微微臉色一沉,緩緩道:“你也知道我們是朋友!那麼卡曼和羅小狗是不是你朋友?哥特是不是你朋友?”
羅斯身子一震。抱著腦袋跌坐回了椅子上。
這一刻,這位大腦門的羅斯大爺,臉上才終於露出了幾分哀傷來,過了許久,他緩緩搖頭,咬牙道:“是朋友沒錯……彌賽亞,我也明白告訴你,若是害死他們的是別人,我羅斯一定為他們報仇!又或者。我羅斯不是什麼比利亞伯爵,我拼了命不要,也會對兇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他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可隨即面色一垮,臉色變得蒼白,低聲道:“但我不只是羅斯。我還是比利亞伯爵,我不能為了我自己的感情,把家族幾百口人的性命一起賭上去。我比利亞家族和你鬱金香不同!我沒你有錢,沒你有權,也不像你有這麼多軍隊。比利亞家就是靠著明哲保身這個本事,安安穩穩活了一百多年,到了我這一代,我也不打算改變,我也不敢改變!”
說到這裡,羅斯面色一變,才低聲繼續道:“你……你就當我是一個膽小鬼吧!反正我比利亞一族,從來都被人揹後說成是膽小鬼,我早就認了!”
杜微微嘆了口氣,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可隨後看著羅斯,目光又變得有些複雜。
她輕輕走了過去,拍了拍羅斯的肩膀,沉聲道:“好了……你不是膽小鬼,我心裡清楚的。”
……
羅斯被安排下去休息,而那個“副使”的屍體很快就被抬到了大廳外的院子裡。
幾名精銳的鬱金香家的護衛站在兩旁,目不斜視,地上的那具屍體上蒙著白色的布。
杜微微站在臺階上,皺眉看著這具屍體彷彿在出身。
身後傳來一聲咳嗽,杜微微轉過身,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臉龐。
“你的傷還沒有好麼?”
“恐怕還需要些日子。”這位貴人面色有些蒼白,目光卻看著西北的方向,低聲道:“恐怕只有回到山上,這傷才能痊癒。唉……我修為不到家,強行使用法術……”
杜微微想了想,語氣有些愧疚:“都是為了我家族,耽誤了先生您的修行……”
“入世也是一種修為。”貴人輕輕一笑:“這幾天我思索後也頗有些心得。我承認有些時候,我很羨慕那些留在山上的朋友可以心無旁騖的苦修。我卻要在這裡為俗事所累。可是仔細再一想,這何嘗不是一種對心境的鍛鍊。這次回山上之後,我的法術雖然耽誤了一些,但是心境卻修煉得越發堅韌了,對今後的修為大有好處。修煉到高深之處,心境在很多時候,遠比法力的強弱要重要得多,這一層,我也是這幾日才慢慢想明白的。”
杜微微鬆了口氣,正色道:“那我就祝先生回山之後,能早日達成心願!”
這位貴人微笑,隨即正色看著杜微微:“小姐您呢?這一場帝都之行,我也頗有些想法……您的那位侄子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只看他反應如此迅速,就派來了羅斯這個使者……我在帝都鬧得這麼大,若是換做旁人。只怕早已經勃然大怒了,他卻只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看清了利益輕重,然後很快的忍了下來,做出了妥協,派來羅斯就是一個明顯的訊號……此人能忍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