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惡臭氣息。

又因為是妖法作祟的關係，理論上，人類並不能感知到這個氣息。

所以，在這偌大的相國府內才會無人察覺。

而這氣息中，又透著一股水族生物特有的土腥味。

項星聞著，甚至覺得有點熟悉。

嗯？

她皺了皺眉頭，不禁想搜刮一下原主的記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可就在此時，雜務院的大門忽“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那惡臭氣息霎時更濃重了。

倆人一驚，趕緊壓低了身子。

藉著月色，只見兩名小廝各提了一個大木桶，搖搖晃晃地從門內走出。

雙目無神，動作呆板，彷彿被施了法術操控著一般。

手裡提著的東西，正是惡臭氣息的來源。

眼見兩名小廝搖搖晃晃的，欲往相國府後門走去，項星與敖淵互看一眼，繼續化形跟上。

直到瞧著這倆小廝，將木桶裡那一團團黑漆漆的東西，全數倒入後門附近的一條水溝子裡。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

這條水溝子，顯然就是通向護城河的。

難怪了。

“看來，那個雜務院就是這蠱法的最終源頭。”

敖淵有些嚴肅地回望向那黑洞洞的雜務院，眸底一片複雜。

沒想到，搬弄這種邪惡妖法的，竟然是堂堂相國府。

他想幹什麼？

男人垂眸疑惑著。

突然，只見一道黑影倏地從圍牆的另一側翻入院中，並朝著柳相國的院落疾速閃身過去。

二人再次互看一眼，趕緊又跟了過去。

只見那黑影果然是來到了柳相國的書房，與柳相國嘰嘰呱呱的，聲音有些模糊，聽不出在討論著什麼。

項星想著要不再靠近一些，卻見敖淵抬手一翻，變出了兩隻小海螺。

“用這個聽。”

他淡淡勾唇，朝她眨了眨眸子。

“好~”

項星一臉新奇地將小海螺接過，把玩了一小會，便學著男人的模樣，將小海螺貼到耳邊。

不過片刻，柳相國與黑影的交談聲清晰地傳來。

“……這個歐陽漣也真是的，老夫那國色天香的女兒他怎說不要便不要了！看上那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

柳相國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憤怒，吹鬍子瞪眼的那種，“還以為他有多痴情，結果倒是變得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相爺息怒呀……關於太子爺，咱們也快看不明白了……”

黑影滿口無奈，“只知他最近幾日像是中邪了似地，一個勁地畫那董小姐的畫像，對令嬡的一切都隻字不提了。”

“無非就是一個朝秦暮楚的混小子罷了！……呵，只是可惜了老夫的計劃。”

柳相國嘆了口氣，忽又冷冷一笑。

“罷了，控制不得那小子，大不了，老夫直接控制他老子便是！反正‘那東西’也只需再煉化幾日，便又能提升一個層次了……”

聽到這兒，項星與敖淵可算是全明白了。。

看來，柳相國是有了謀反之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