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孫總政委投靠張作霖的時候,你們之中很多人都清楚,我們的手裡只有一個凌南縣而已。那個縣也只是個剛剛開始改革的落後縣,全縣人口也不過十五萬人。可張作霖卻給我們下的是一年至少九百萬的財政上繳定額。那還不算軍費、課卷等等。各位也都久經世面了,你們應該很容易就明白,那是需要攤派到每個人頭上多少費用的?平均一個人六十塊大洋啊,別說是一個落後的凌南,就怕是最富的錦西、朝陽,也不可能一年穩定出那麼多錢吧?老百姓一年才能收入一百五十塊以內,他就要走六十塊啊。那樣事,他乾的出來,我們幹不出來。”
“哄……”
臺下又是一陣騷亂。一個窮縣九百萬一年,這些記者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張作霖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就將他的部隊重新整編好,並且有了那麼些好武器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從百姓身上,靠重稅盤剝去的。換而言之,張作霖還真是如南方那些人所說的,靠壓榨、盤剝百姓才有的今天之北洋政府大元帥。
“這還不算。”劉銘九又喝了一口茶後,才用話語聲停止臺下的小聲騷動,等那些聲音消失後,他才繼續接著說下去:“給他奉天督軍府的還不算,我們每年還得給他提供礦石、徭役、民工,去供他幹些與民生根本無關的事。還要不斷的去接受他身邊那群元老的盤剝、索賄賂。各位啊,當時我一年的軍餉才一千塊左右。可一次送給湯二虎的,就至少是三千塊。各位想想吧,一個不得煙抽的人,都得是三千塊供奉,其他人呢?別人我就不說了,我只說個大家都熟悉的人。楊宇霆,張大元帥的總參謀長,他三年時間就從我這拿走了六萬大洋。你們要是不相信,一會散會以後,屈政委會把具體數字、記錄全部給你們看下。”
“啊!六萬?”
“天啊!六萬大洋!”
“哄……”
劉銘九一說出三年給了楊宇霆六萬大洋後,頓時更讓臺下那些人吃驚不已了。民國政府貪腐成性。當官就是為了升官發財的思想早已人人皆知,可平均一年就是兩萬,那些記者們不禁猜測起來,到底那個楊宇霆一年能收多少的黑錢了。
“不過呢,給了他我還真不是怎麼希奇,更讓我希奇的是,作為東北王的張大帥,他老人家,竟然也變著法的朝楊宇霆他們那往上收錢。”劉銘九打定了要把言論搶到自己這一面的主意後,又向臺下丟擲了一顆重鎊炸彈。用一句話停止了眾人的騷動之聲後,繼續接著話說下去。他說到:“你們知道,人家張大帥怎麼勒索手下不?我現在告訴你們一些最簡單的吧。首先人家就是年年過生日,自己過完夫人過、夫人過完太太過、太太過完那幾個小公子再過。一年十二個月,月月人家就禮收個沒完。然後這還不算什麼呢,最有意思是,他那個死了多年的老孃的生辰、祭辰,也還是要錢的。來個朋友的時候,還是能找出藉口管你要錢。各位,我不去走私大煙土,可他那些部下們可都在走私大煙土呢。我不走私大煙土,哪來的錢給他們送?難道讓我也跟他們學,沒事就給地方上加個由頭,隨便想個什麼藉口盤剝一下百姓?我劉銘九別說幹不出來,就算我真想幹,就我身邊的這些個人,都完全有可能拿槍直接崩了我。“
“生日要錢?”
“死人要什麼過什麼生辰?”
“哄……。”
臺下再次亂了起來。劉銘九原來是給張作霖那個貪腐成性的政權給逼的販運煙土,在這天以後也很快成為公眾所接受的事實。不過劉銘九可不想給張作霖在這個事上有任何的反手機會,他很快就讓屈金書制止了臺下的騷動。
等現場再次平靜後,劉銘就最後這一翻話,徹底讓張作霖失去了這件事上一切的反手機會。他說到:“如果說他是因為我販運煙土拿下我的兵權,那各位知道我收入的那些錢,最後都哪去了嗎?我可以告訴各位,我的華夏集團可沒得一分,我劉銘九也沒拿走一分,全都進了他張大元帥的腰包。最早一次,我是拿三百萬大煙生意的收入幫他買飛機。從那之後,我可以告訴大家。現在他那部隊裡的大半鐵甲車、一百零三架飛機,是靠我販賣大煙後賺的錢,再以捐獻的名義給他買的。如果我販運煙土不對,那前就應該查沒以後送國庫吧?可他張大元帥卻拿去繼續買軍火了,那說明什麼呢?說明他是知道我幹這事的,他是想讓我當替罪羊的,幫他撈完錢再把我搞臭,這就是他的真實目的。”
“哄…。。“場面第五次亂了起來。不過這次屈金書卻沒讓他們亂太久,很快就用話筒點到了英國《海峽時報》的記者提問。
那名英國記者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