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九的回答後,面上不顯現,內心卻震撼了一下。是啊,中國有著五千年的文明歷史,軍事戰爭和政治歷史,也可以上溯幾千年。這一點,就算是日本那些極端的戰爭狂人們,也是不得不承認的。她面前現在坐著的這個年輕將領,是用中國的文化和軍事積累,在和她的國家對抗,這讓她明白了為什麼本莊繁那些人會一直被這個年輕的中國將領壓著走了。
幾秒鐘,關木鈴子腦中思索卻沒顯露半分。她接過劉銘九的話,繼續問到:“劉總司令,從您當上排長開始,據說從來就沒有吃過敗仗。所以當初打第二次直奉戰爭的時候,張作霖先生才會說您是‘軍中子龍’,不知道您個人對這個常勝之名,是如何看待的呢?會不會在您日後的帶兵、作戰中。給您形成什麼樣的心理影響呢?”
劉銘九等她一說完,就是爽朗的大聲一笑。笑聲停止後,才接回話說到:“哪有真正的常勝將軍呢,那隻不過是當時張作霖的籠絡之策而已。我的屢戰屢勝,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如果沒有我手上這支軍隊,和我的那些軍墾部隊強大的後勤支援,怕是打到秦皇島我再想幹點什麼都困難了。不過可惜啊,現在張大帥人家認為我那是赤色模式,全在熱河給取消了哦。要不然,說實話我真未必能這麼早就逃出他老人的玩弄哦。我的勝利,不是我一個人創造的。我一個人根本做不到。那些勝利、榮譽,是屬於我們精誠團結、萬眾一心的毅武軍的。”
關木鈴子聽完後,心情明顯更加凝重了。一個出色的將領,只需要殺掉就可以了。可一支精銳的部隊,想要解決掉卻根本是個很難完成的任務。不過她不會讓她的心理思索被劉銘九看出來,而是接著問到:“那麼您在政治上的那些做法,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呢?您的那些政策,很多地方讓外界感觀上都會看的出來,走的是**與資本主義的中間路線。有人說您那是模仿法國的公社**思想,請問是這樣的嗎?”
“哈哈。”劉銘九在關木鈴子話音一落後,又是爽朗的先笑了出來。笑聲又停後,他盯著關木鈴子說到:“在遼西和魯北的政策,絕對不是法國的公社思想。用我們共和黨黨章中的一個詞彙來說,才更加貼切。那就是,我們這是社會主義。不是**,也不是資本主義。中國是個最龐大的多元化國家,所以在我掌管了凌南一縣開始,再到後來執掌整個遼西。我要做的就是照顧到最廣大民眾,而不是任何一個黨派所提倡的那樣,側重於某一階層的。只有全國都富了,國家才是真正的富強。這就是我在治理遼西和現在的各地的中心思想,與我們的法國朋友沒有什麼關係的。”
關木鈴子更加震驚了,天沒有想到,原來已經被他們日本軍部列為在華第一死敵,竟然不只是軍事上強勁。如果讓他的共和黨奪取了天下,把他的這套思想施行到全中國的話,那麼他們的大日本帝國,永遠也別再想把一個開始強大起來的中國,變成他們大東亞共榮圈中的一個重要分子了。
她被劉銘九一翻關於政事的回答,震的第一次呆住。過了大約有四、五秒鐘,她才回過神來,盯著她對面那張帥氣的臉,重新找了個話題問到:“那麼請問您在外交上,是怎麼想的呢?從您一直來的作為上,我們分析出您應該與孫中山先生和袁世凱先生,都是完全不同的吧?那麼在政權與外交的問題上,您是怎麼給自己定位的呢?”
這等於是在問劉銘九。你是想當大總統呢?還是隻做一方豪強就心滿意足呢?劉銘九聽完她的這翻話後,依然是笑容滿面的說到:“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在我們共和黨的黨章中的確包含了,不過我們的民主的社會、民權的保障、民生的首要、民安的根本。至於袁世凱,倒行逆施之人、賣國求榮之輩子,就算把我粉身碎骨,我和我的部下也是沒人去做的。我們的祖先,很多都傷亡在甲午戰場上,這就決定了我們這些人,永遠不會去學袁大頭。至於在政權的定位上,我和我的政黨奉行的聯合執政、多黨合作、為國求安、為民族求復興、為民權求保障、為民生尋強根。但我們不會去一味的為了權利而奮鬥,不管是哪一政黨掌握政權,只要他們是真心為國家、為民族的,那麼我們寧願當配角。”
關木鈴子震驚了,以劉銘九此時手中的兵權,和他們根據情報分析出的情況,掌握了中國最先進裝備的軍隊,一個最善打仗的領頭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胸懷。不為權利而去爭,這是多麼坦蕩的一個人啊!可惜,他卻是日本的死敵,他要為的國家卻是日本最想得到的地方。關木鈴子再次進入到了心理錯綜複雜之中,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竟然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敵人了。
不過她畢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