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聽完劉銘九的話,先是一驚。他是在考慮要與南方政府一起對付北京那個曹錕,但這事還只是在腹議之中,知道的也只有他身邊的幾個人而已,這個平時根本不在自己身邊的乾兒子,是怎麼知道的?張作霖不禁將目光轉向了張學良。張學良很清楚父親這是懷疑他把這件事告訴的劉銘九,他也只是破而跟劉銘九提了一下而已,並沒有詳細的說太多啊。
張學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這個結拜哥哥,向來是善於分析和功於心計的,要不也不可能把日本人都好好的算計了一把。但張作霖現在看著他呢,他只好自己出來解圍,躲過張作霖的目光,看著劉銘九問到:“二哥你怎麼知道的這事?我似乎可沒跟你說,怎麼著,你別告訴我這是你從我跟你說的那幾句閒話裡猜出來的?“
劉銘九當然清楚張學良為什麼這樣說,張作霖的脾氣,在他手下的這些人誰都很清楚。想讓你知道,不用你問他自己告訴你。不想讓你知道的,你要亂打聽準沒好果子吃。劉銘九這次卻不怕,一來自己現在在張家父子的心目中,已經從種種行為上看的出來,真被當成了自家人。二來,自己的手中現在也有了兵工廠,還有大批的西洋人支援,張作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給自己小鞋穿。說出這些話,也是早就想好的。
劉銘九淡淡的一笑,將目光迎向了張作霖,用腳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踩了張學良一腳,示意不讓他再說話後,才開口說到:“大帥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一是外交、二是軍火、三是兵員。咱們東北現在能拉出十五到二十萬,已經是個上限的軍力。外交上我們的確是在我弄了小日本這次以後,西方國家都重新和咱們有了合作,但是現在的合作和英美與直系的比,還是很不夠的。即使他們全面跟咱合作,咱的經濟能力也在這呢,錢看著每年進的很多,但剩下能讓大帥擴充軍備的卻並不是很多吧。我管了一個縣,一年現在才進三千萬的正常稅收,如果不是我搞的那些偏門的東西,去了修路、建橋、維修、俸祿以後,能給我剩下的也就幾百萬。我那才只是一個縣而已,可大帥卻是要想著整個東北。哪都找大帥這要錢吧,大帥又不能不給。進多看著多,用的也一樣很多,所以咱們的經濟上肯定不能讓大帥全心的擴軍。再說這兵員,地方要管不能讓那些青壯為了躲兵役上了山,大帥就不能急,所以咱就算使勁拉,我看三十萬已經到了頂了,再想多,呵呵,那恐怕鬍子就要更多了,還都是為了躲兵役去當鬍子的。綜合這三點,大帥您肯定會想別的辦法,那就只剩聯合其他人一起對付曹錕那個賣布的了。可這天下,湖南那些人,不敢公開跟著直軍對著來。川陝那些人別說咱們夠不著,夠的著他們自己那地方都沒整明白,哪有能力再跟咱們一起對付曹錕?段祺瑞是個好的合作伙伴,但他現在剩的那點地盤和兵力,就算全跟著咱們砸向曹錕,恐怕光政治上他就受不了那壓力了。那麼,大帥就必須還得再拉出個第三人來吧,誰呢?天下就只剩下廣州的南方政府了。他們雖然還不是很強大,但畢竟也是有人有槍,而且絕對不會中途賣了咱們的。就算漢卿你沒跟我說那麼幾句根本沒內容的話,我也不瞞乾爹,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了,才會叫孫中山為先生的。”
“他媽了個巴子的,好小子啊,學會猜你老爹的心思來了?”張作霖聽完,先是一怔,很快臉上的怒意消失後,笑著對劉銘九接著說到:“還好他媽了個巴子的你是老子的兒子,這要是曹錕或吳佩孚那邊的人,老子準他媽了個巴子的也跟日本人一樣,先把你小子滅了再說,要不準成個最大的麻煩。”
劉銘九也壞壞的一笑,頑皮的孩子一樣看著張作霖說到:“可惜,他們下輩子也甭想這好事了,我只是您老的乾兒子。他們想殺我,嘿嘿,除非弄出一個團的全是好功夫、好槍法、好心機的人,要不,那也是白日做夢。”
張作霖不禁輕輕的拍了下桌子,笑的聲音更大了:“媽了個巴子了,哈哈,你小子現在可狂起來了不是?怎麼著,那小日本整不死你,別人也整不死你嗎?你把自己當神仙了啊?哈哈。“
劉銘九也賠笑著說到:“我可不是神仙,只是知道他們會想做些什麼鬼事,都給他防備好了而已。您知道嗎?從我回凌南,十個月抓了六十多日本探子、一百多號子直軍的探子,現在亂藏崗子上,那些無主屍體裡,光這些探子就得佔了一半了,您老要是再不准我擴編我的警衛營,沒準哪天您還真看不著我了。”
張作霖這才聽明白,劉銘九先讓了樂一下,這重點的在後面呢。停了一下笑後,張作霖敲了一下桌子,才又看著劉銘九說到:“你他媽了個巴子的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