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要打勝仗,可咱們的部下們可也都是爹生媽養的,咱們不能把他們當牲口一樣用嗎。所以啊,你就別那埋怨老季和老武了,不是不給你,就是怕你們這些人光顧得拼命比誰運送的東西多了,把你們那些部下再都累垮了。這牲口沒了、槍支彈藥沒了,我都能花錢買回來,可你們那些部下要累壞了,那我可怎麼也彌補不過來啊。”
蕭朝宗聽到劉銘九的話後,不禁在心底又湧動出一陣感動。當初劉銘九一手全接建北防務的時候,先在他們九連把他們這些超齡大兵全清退,他還有段時間在背後罵過劉銘九是營私舞弊搞小山頭。可這幾年他親眼看著、親身體會到了劉銘九的愛兵如子和新政實惠後,已經真正的從內心裡佩服起這個比他小了整整十五歲的青年上司來。而現在又是親耳聽到劉銘九不給他們多加馬車,怕的就是他們把士兵當牲口,士兵是人,他自然更是人,他也是從士兵幹上來的。如果當初他在毅軍的時候能有這樣的長官,他的兩個親兄弟也就不會一個被長官在知道必死無勝的時候,還逼著上戰場被日本人打死。另外一個拖著重病好被長官逼著去運送物資,活活累死的。只有有過經歷的人,受過真正苦難的人,才會真的明白什麼是博愛、什麼是感恩。
劉銘九在指揮部接受完一批剛運到的炮彈,季光知派出的一個營也立即就向王爺府方向趕著馬車迅速行進起來。就在此時,在西南窪一點,卻爆發了第一次慘烈的大戰鬥。
直軍第十一團團長在羅希良帶人趕到南窪的時候,也看到了從陣地上潰敗到杜鎮,又碰壁跑來與他匯合的許紹德,知道了兩線陣地全部在短短四十分鐘內,就被奉軍全部佔領的事實。他很清楚這是自己的判斷錯誤,奉軍怎麼可能真的只派一個團的兵力就打他的主線陣地呢?但後悔也已經晚了,他只要能逃回昭烏達,憑藉他那些後臺還是沒什麼性命之憂、前程之患的。所以李振球也沒怪罪許紹德丟了陣地,反倒是給了他幾句暖心的話後,指揮起部隊,向著西南窪一個小山坡上由屈金書負責的陣地上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媽的,這些直軍瘋了嗎?參謀長,這是第三波了,他們這是怎麼了?”趴在屈金書身邊的二營長杜學林在第三次打退了直軍那洶湧異常的進攻後,對著屈金書問了起來。
第六節 儒將威力
屈金書此時已經不再有他書生那種文叟叟的外邊,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身上和臉上,都已經沾滿了泥土和硝煙燻過的黑灰色,他看了一眼杜學林後,說到:“你說為什麼?他們也不是傻瓜,看到咱們的其他部隊已經向他們靠攏了,他們不把咱們這開啟口子,還真就得給咱們包了餃子呢。換你你不也得玩命的衝了?”
杜學林嘿嘿的乾笑了一聲,說到:“這他媽的炮兵幹什麼呢,怎麼只打他們外圍,往裡面扔點炮彈,不也能給咱們減輕點壓力嗎?真不知道少帥那個大舅子和那個大老楊想什麼呢。”
屈金書不冷不熱的回了這個教導大隊裡出了名的專學歪門、不務正道,卻總能因為捅咕出一些偏門的東西讓劉銘九讚揚的傢伙,說到:“炮兵那是逼著他們別往別的地方跑,這是圍殲戰術,你在教導大隊不也聽少帥講過嗎?怎麼上了戰場就給忘了?只要炮兵壓制住。那些敵人,他們必然只能往咱這邊來,那樣其他的部隊才有更充分的時間完成圍殲的準備。”
杜學林聽出了屈金書話裡的不屑,他卻不生氣。因為他很清楚,教導大隊也也好、其他軍官也罷,對他沒事總捅咕些奇淫技巧的東西,卻不認真的學戰術指揮的是很不屑的,早已經習慣了。聽完屈金書的話,仍然是嘿嘿一笑,說到:“參謀長,俺是上過教導大隊,可俺在教導大隊的時候,不都把時間用在研究怎麼把咱中華步槍的槍膛往強化了弄來著嗎?嘿嘿,這指揮打仗的事,讓俺帶著人衝行,要是象你們這麼的搞什麼戰術,俺還真不行了。再說俺就一營長,也沒必要象你們這些日後的大將軍們一樣,天天去琢磨這些戰術啊、戰略啊的吧,你們指揮往哪打、咋打,俺帶著人衝就是了。”
“什麼屁話。”屈金說被他這一痛歪理說的也不禁露出了笑容,看著杜學林接著說到:“你小子難道就想這麼一輩子都在這當個營長了不成?我看就你現在這想法,打完仗以後我得跟少帥請求下,把你小子派兵工廠去更適合,你就不應該再留在作戰部隊裡。”
杜學林一聽屈金書要找劉銘九把他送兵工廠去,立即就急了起來,站起身對著屈金書連連作揖的說到:“我的參謀長,您可別跟少帥說讓俺去兵工廠。那爛地方只能造槍,不讓打槍,更沒機會象這樣殺個痛快。您要真把俺給弄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