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見面禮。這三年中,劉銘九不僅用業餘時間學會了英語,還將法語、日語、俄語也都啃了個差不多。各地跑到凌南來的很多大學生,只要會一門外語的就都優先招進縣政府,一有時間就被劉銘九叫去工為私用的惡補外語。
中野良介見到劉銘就操著一口正宗日本關東音,用他們的語言跟自己打招呼,著實吃驚不小。再嚴密的防備,也總還是有漏洞的。日本人雖然進不了凌南來向其他地方那樣全方面偵察,但從奉軍總部還是拿到了不少關於劉銘九的資料。在他們的資料裡,這個只上過承德陸軍中學的奉軍少壯派將領,即沒留學也沒進過任何高等學府,如今卻用標準的日語和禮儀向自己打起招呼,中野良介也不禁聯想起來,這個年輕的將軍到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劉銘九見中野良介愣在了那,又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輕輕的用日語說了一句:“中野君,您怎麼了?中野君您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叫軍醫呢?”
“哦,不好意思,失禮了,劉桑不必擔心,在下只是有些勞累而已,感謝您的關心,我無大礙,謝謝您了。”中野良介回過神後,可不敢再把這個青年將軍和其他那些奉軍草莽出身的軍官一樣看待,連忙也用日本禮儀不停的對著劉銘九鞠起躬來。
張學良也被劉銘九突然的日語和日本禮節弄的愣了下,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因為他和劉銘九每個月都會通三次信,劉銘九已經在信中提過正在跟著縣政府裡的那些大學生學外語,想來劉銘九也不可能不學已經在東北遍地都是僑民、很多地方都有駐軍的日本人的語言了。
第十五節 罵了都不知
張學良見到二人在那你一下、我一下的不停對著鞠躬,笑著打斷了二人:“好了,二位不是想一直如此鞠下去吧?”
二人聽到張學良的話以後,也就停住了彼此之間的問禮。劉銘九的部下倒是沒什麼,他們早已經知道他們的這個旅長學外語和洋人的禮節,許多縣政府的職員也都暗中說劉老總好學。可陪著張學良好前來的郭松齡等人,卻和張學良一樣。
郭松齡等二人停下來後,帶著不屑和鄙視的冷笑盯著劉銘九說到:“沒想到我們三軍竟然也有如此愛學日本人的,劉旅長很不錯嗎,這日本禮弄的是有模有樣。”
劉銘九其實很佩服這個後來雖然兵敗被殺的張學良恩師,清楚他是堅決的抵日報國派人士,聽到他的這翻話,明白自己已經被他列入了親日派一邊。笑了笑,回看著這個第三軍的代理軍長兼參謀長:“反而不明,勝之暗影。他人無幸,我自衛護。軍長您就別取消屬下了。屬下這也是為了咱們第三軍和第九旅好嗎,您這不要誤會哦。”
一邊的中野對中國正經的古代文言文是比較瞭解的,但劉銘九的話他卻聽的不很明白,因為類似“暗影”、“無幸”卻不很明白其中的意思,眨著眼睛看了看郭、劉二人,又看了看張學良,卻看不出任何可以給他提示的表情。
張學良和郭松齡聽完劉銘九的話,二人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這個少帥最看重、也最能打仗帶兵的部下。三人對視雖然面上不顯露絲毫,但卻都彼此心照不宣了。關於劉銘九是長城和關東九十六馬賊的總瓢把子和屢次截擊日本人商隊的真正幕後主使,張、郭二人自然也是早有耳聞。傳的很玄,但張作霖也好,日本的特務機關也罷,調查了三、四年,卻只聽說他的瓢把子越坐越大,卻找不出任何切實證據。張學良知道九十六路馬賊已經開始只劫掠日本商隊和親日商隊,不再去碰中國人的商隊,只是偶爾也會打劫下那些欺壓百姓的不良商家,但與另外那三十二路相比,已經是可以被奉天當局能面前容忍的了。不影響奉軍當局的統治,又處處針對日本人,張學良在劉銘九剛才的一席話後,也相信自己這個部下真是東北反日眾馬賊的總瓢把子。只要能把這個比自己大一個月的部下抓住,張學良就不怕兵員、不怕日本敢亂來。
“哈哈,博明兄啊,咱倆還是說正事。既然中野軍來你這做軍事顧問,你沒什麼意見,那咱就說下一個事吧。你個人二十萬、部隊三十萬,這是票據,怎麼分配你自己看著辦吧。”張學良將北洋時代最大一筆的犒軍費交到了劉銘九的手上後,平靜的看著劉銘九,似乎這五十萬的鉅款,在現在的奉軍根本不算什麼一樣。
劉銘九接過了兩張鉅額銀票後,將一張轉手交給了坐在一邊的武同進,又將另一張二十萬的銀票放回了張學良的面前:“少帥,我個人這個就算了,仗是兄弟們打的,我個人只是帶著大家衝了衝而已,怎麼能自己拿這麼大一筆錢呢。”
張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