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冷氣。接到關從德的命令後,他才如釋重負,雖然是被派去做第一梯隊進行突圍攻擊,可總比躲在三營子裡,被劉銘九那根本不怕打沒的炮彈給炸成肉泥要強啊。等到炮火一停,立即將他的第十五團僅剩下的不到一千人召集起來,吶喊著衝向了正南方向。
“報告老總,敵人要跑,正朝正南方向發起突圍衝鋒。”王伯勇跑到了劉銘九的面前,大聲的報告到。
劉銘九其實已經從望遠鏡裡看到了敵人的動向,冷笑了一下,對王伯勇說到:“命令騎兵團,立即給我派出一個營,在第三輪重點攻擊後,立即向突圍的敵軍展開衝鋒,給他們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給我最大程度的殺傷敵人後,立即脫離戰場。同時命令各排的迫擊炮手和直屬炮營的炮手們,都給我把炮口對準南面,進行十五分鐘無限制火力打擊,我看他們怎麼跑出去。”
“老總,老總,那支帶頭突圍的好象是我哥的部隊,老總。”這時已經成了中尉連副的趙泰旭跑了過來,停住腳後接著說到:“老總,能不能打完跑以後,給我些人讓我穿插過去,看看不能不能把我哥拉回來?”
劉銘九看了他一眼,將目光重新鎖定到了望遠鏡裡遠方的戰場上。他也不想自己對面那個未來的大舅子真被自己打死在戰場上,畢竟那是趙碧琳的一奶同胞。於是聲音明顯比剛才小的下達了新的命令:“炮火攻擊展開後,趙連副和楚連長帶警衛三連穿插到正南方,配合騎兵團狙擊突圍之敵人,趙連副看看能不能將趙泰初勸回,讓他陣前起義,保留其團編制,去吧。”
第六節 號角聲起
趙泰旭聽完後,大聲的應了聲是,警衛三連的楚江也是原毅軍的老二代,與那個跟趙碧琳解除婚約的是堂兄弟,都跟趙泰初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劉銘九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成功。但是如果趙泰初能夠陣前起義,那自己就不必再擔心在公私之間的難做了。如果他不起義,那轟死他自己也是沒辦法的。戰爭,沒有親情可言,戰場,沒有感情可講。
第三輪炮火就在劉銘九思緒跌蕩之時展開了。而讓眾人突然一振的是,在趙泰初突圍那個方向的正前方,此時突然出現了一隊騎兵,吶喊著殺向了趙泰初的部隊。劉銘九從望遠鏡裡看到了幾面自己熟悉的旗幟,拍了下大腿笑著對身邊的王伯勇等人大聲說到:“好啊,好啊,冀北三路的兄弟們果然是神出鬼沒,居然跑到南面去了,哈哈。好樣的。”
原來出現在趙泰初正前方的,正是劉銘九戰前也派了人去通知前來參戰的冀北長城一帶的山中匪幫。他們趕到趙家村的時候,剛好碰到羅希良。羅希良可不知道劉銘九為什麼東、北、西都派了兵,惟獨不派人去南面埋伏,所以就讓這三路人馬急行軍趕到了正南方。剛好截住了趙泰初等人的突圍。
炮彈不斷的在身邊爆炸,正面還有大約六、七百的騎兵下了馬後就地變成了步兵再狙擊。趙泰初躲在被炮彈炸倒了的一棵大樹下,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不禁也開始想起了童年時一家人的快樂,想起了弟弟妹妹和父母少年時對他的期望。可現在自己,已經很顯然的難逃這一死了,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後,家人會不會還記恨自己從前的那些過錯,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後,家人們會不會痛苦和想念自己?此時的他已經開始絕望了,面對如此強大的炮火攻擊,他沒有自信可以再逃出去,即使逃出去,曹錕不斃了他這個第一次上戰場就把一個團打沒的團長就已經算是萬幸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人之將忘,其心也良。
關從德眼見三個團衝到南面,立即就被猛烈的炮火炸的抬不起頭來,又在正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狙擊的部隊。雖然他也開始絕望,但是畢竟是在直皖戰爭和多次軍閥混戰中走過來的,還是下達了命令:“讓咱們的炮營不管敵人的炮火多猛,死也要把炮架起來給我朝南面轟,務必給我打出一個豁口來。”
幾分鐘後,早已經被十八旅的炮火打猛的直軍炮兵才重新集合起來,但他們卻已經很難形成有效的覆蓋性攻擊了。六十門英國人賣給曹錕的野戰炮,經過奉軍的兩輪轟炸,現在能用的只剩下不到三十門,而且炮兵營的官兵也被炸死了大半,真正能打響的野戰炮,其實只剩不到二十門。
“老總,他們也把炮兵重新整合起來了。”王伯勇跑到了劉銘九的面前,指著三營子裡那些直軍炮兵向劉銘九報告到。
劉銘九將望遠鏡也轉向了那些直軍的炮兵,冷冷的笑了一下:“現在才想起來以炮對炮,真不知道這個關從德的軍校是怎麼上的。命令教導大隊第二營、第三營,立即調整目標,將他們的炮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