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不如弓快,但是老夫的這個弩比弓更快。大人請看,這個箭盒是能拆下來的,只要尺寸合適,戰陣之上只需換個箭盒便可。”
我一個新手,按照路增的指導居然在馬上也學會了如何換箭盒,簡單易懂。
“能射多遠?”我瞄了瞄望山問道。
“一百五十步。”
“一百五十步!”我雖然不是行家,但是能射一百五十步的弩也實在夠遠的了。
“老夫還設計了一種雙兵弩,兩人方能操作,能射五百步遠。”
“路先生真是神人啊!”
“哪裡,大人過譽了。老朽也早年也來過燕雲,只看到一副死氣,大人居然能讓燕雲重新活過來,這才是大才啊。”
我也有些滿意,吐了口氣,道:“重病不能用猛藥,今年的收成應該不錯,只要匈厥古人少來幾次,三五年後燕雲就能小康了。”
“到時大人也不必再揹著漢奸之名了。”
我嘆氣道:“談何容易,要想雪恥,單靠我燕雲之力,非十數年之功是不成的。”
路增也沒有說話,一直到了義學門口,路增道:“大人既然有事,老朽先告退了。”
“路先生,學生請你來,也正是想讓你看看學生授課的情形,還請指教。”
“這……明大人學究天人,老朽只是一介草民,一個木匠……”
“先生何必自謙?”我笑著帶路增進了義學。
這義學只是我振興燕雲的一環,卻也是重要的一環,今日路增撞到了槍口上,我怎麼可能不讓他落水?
“夫子早安。”
我一進大堂,滿座的學生們異口同聲問安。我拱手算是回禮,道:“這位是路老夫子。”
“路夫子早安。”眾學童乖巧的問候道。
路增愣了愣,道:“大人真是教導有方啊。”
“若是路先生不棄,請落座,待學生授課之後還有事詳談。”我微笑道。
路增在後面找了個空席坐下,教工也給他遞上一本《字奩》和筆墨。
我翻開書頁,帶著學童們誦讀起來,再教他們寫法,講解字意和用法。不知不覺過了一柱香的時候,我讓他們提問,予以解答。等香燃盡,我讓人發了糕點和豆乳,看著他們吃完才放他們回家。
“大人真是辛苦。”路增道。
我講得有些熱,鬆了鬆衣襟,道:“路先生覺得這些學童如何?”
“各個聰明,明師出高徒啊,呵呵。”
“路先生,學生還有一個不請之情。”
“大人儘管吩咐。”
“路先生,明年這些孩子就學完了字奩,也識得一、兩千字了。所以學生就想,讓他們學木工和鐵工。”
路增沉吟片刻道:“老朽明白大人的意思,一技傍身總是好的,只是老夫……”
“學生不是讓路先生收徒。路先生只需教他們些木工基本,能做個几案,修修門窗,削幾把木劍便可。學生教他們讀書也不是為了讓他們考狀元的,呵呵。”
“那……老朽可以應承下來,只是不知大人的用意何在?雲州的木匠不夠用嗎?”
“路先生,當日學生在高濟用兵。行軍無聊給兵士們授課,學生髮現,醫士的醫術再高明,卻來不及救許多人,以至許多傷得不重的人也殉國了。所以學生要醫士去授課,讓兵士們都多少懂些醫理,如此便能互相救助,因傷殉國的人大為減少。”我道出高濟時的經驗,“現在學生也是如此,讓他們多少懂些木工,同時還要教他們醫術、地理等等,也是節約人力,早日振興起燕雲。”
“大人真是上馬管軍,下馬治民,老朽算是徹底服了大人。”路增一躬到底。我連忙扶住,道:“學生受不起,若是先生應承了,能否十日後就來授業?”
“大人不是說明年……”
“呵呵,能早則早,反正他們也閒得很。只是這工具……”
“無妨,老朽那裡有現成的,若是不夠用,臨時打造也不費事。給明大人這麼一說,老朽覺得渾身有了衝勁,真要老朽等到明年倒也等不了了。雖然老朽礙於師承不能傾囊相授,卻不會比一般木匠差。”
“交給路先生,學生就放心了,呵呵。嘿,這些孩童小的只有五歲,大的不過八歲,三年啟蒙出來不過十二歲,我再讓他們學三年專業,到了十五歲便可用了。”我勾畫著未來的藍圖。
“三年專業?”
“嗯,路先生若是覺得哪些孩子有天賦的,還請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