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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剛出來,迎面遇上了司令部和指揮所的警衛長格拉德舍夫少校。我們一起往北走了幾十米,來到司令部所屬各處的所在地。它們被安置在勿忙挖成的掩壕裡、或者在伏爾加河陡峭的右岸上的窯洞裡。

有個窯洞裡放著一個圖拉茶炊,煙囪是自做的,冒著一縷細煙。旁邊坐著集團軍炮兵司令波扎爾斯基將軍。他是圖拉省人,整個戰爭期間一直沒有和自己的“老鄉”——圖拉茶炊分手過。因為他有喝濃茶的嗜好。……

“怎麼,米特羅法內奇,”我問:“在德國鬼子的‘音樂會’開始前你還來得及喝茶?”

“來得及,”他自信地說:“不行的話,我就帶著它到觀察所去喝!”

西邊傳來巨大的轟隆聲。我們抬起頭,仔細地的聽著。炮彈和迫擊炮彈從頭頂上呼嘯而過。接著,附近傳來爆炸聲,大地顫抖,火苗四濺。 爆炸的氣浪把我們推倒在河岸的陡坡上。茶炊也翻倒在地上,終歸沒來得及把茶燒開。然而,炮彈的爆炸簡直使伏爾加河的水也沸騰起來。波扎爾斯基用手指著天空。頭頂上出現了法西斯的飛機,分成幾批,象一群大雁似的自由自在地飛翔著。炮彈的爆炸聲,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使人無法講話。我看了波扎爾斯基一眼,他從眼神明白了我的意思,抓起圖囊和望遠鏡,就向自己的指揮所跑去。我也急忙地走向自己的指揮所。

煙霧和塵土四處飛場,遮天蔽日,空中瀰漫著臭味。我來到掩蔽部,正準備用腳踢開門,突然,一股爆炸的氣浪,把我推進房間。進門後,我見克雷洛夫和古羅夫坐在凳子上,兩人手裡都握著話筒。旁邊站著集團軍通訊主任尤林上校,他正在向克雷洛夫報告著什麼。

“通訊情況怎麼樣?”我問:

“經常中斷,我們已接通無線電,用明碼通話。”尤林報告說。

“這還不夠……”我衝著他大聲說:“要動用河左岸的預備通訊樞紐部,讓它發揮作用,重複發報並向我們通報情況。”

尤林明白我的意思後,走了出去。我沿F形坑道掩蔽部走過去。集團軍司令部的參謀、男女通訊兵都在各自的崗位上。他們看著我,想從我的面部表情上,猜出我的心情和前線的戰況。為了向他們表明,什麼重大事情也沒有發生,我沉著而又緩慢地走向掩蔽部,又從那頭走回來,從F形掩蔽部的另一出口走到大街上。

我在街上、特別是在拖拉機廠方向上所看到和聽到的,難以用筆墨描述。俯衝轟炸機的發動機嗡嗡作響,炸彈雨點般紛紛落下,高射炮彈的曳光彈道劃破長空,在空中爆炸開花。四周一片轟鳴、呻吟聲。用大桶搭成的橫跨傑涅日內河的徒步橋被炸斷,並被水衝出老遠。遠處,一片殘垣斷壁,拖拉機廠的廠房在熊熊燃燒。

我命令集團軍炮兵司令波扎爾斯基組織兩個“卡秋莎”營齊射:一個射向矽製品廠;另一個射向體育場前面敵部隊的集結處。然後,我又打電話給空軍集團軍司令員赫留金將軍,請求他設法讓法西斯的飛賊安份點兒。赫留金將軍直率地說,目前實在愛莫能助。敵人嚴密封鎖了集團軍的各個機場,我們的航空兵暫時還無法突擊斯大林格勒。

軍事委員會委員們簡單地交換了意見之後,情況便十分清楚了。敵人投入了全部力量對付第62集團軍。敵人在人力、技術裝備和火力上都佔有優勢,必定力求分割包圍第62集團軍,進而各個殲滅。目前敵人主要突擊斯大林格勒拖拉機廠和“街壘”工廠之間的地帶。其近期目標是突至伏爾加河。從敵人投入戰鬥的兵力和武器來分析,可以看出,敵人竭盡全力阻止我強大增援部隊渡過伏爾加河增援我部,阻撓我向斯大林格勒輸送彈藥。近幾天,我們第62集團軍面臨著孤軍進行前所未有的殘酷鬥爭的局勢。

我們的掩蔽部象發瘧疾一樣顫抖著,大地隆隆作響,聲音象針扎般地刺耳。沙土從頂棚上直掉下來,在角落裡和頂棚上的木頭附近,什麼東西噼啪發響,附近大炸彈爆炸引起的震動,使我們的掩蔽部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我們已無處可去。有時實在喘不過氣來,我們便不顧炸彈、炮彈在附近爆炸,輪流走出掩蔽部去換換空氣。

那天,我們一整天沒有看見太陽,只有一個栗色的亮點高懸在當空,難得從煙霧中透露一線光亮。

在強大火力地掩護下,敵3個步兵師、2個坦克師,在寬約6公里的正面上,對我戰鬥隊形發起總攻。我步兵第112、第95、第308師和近衛第37師遭到主要突擊。由於先前的一些戰鬥受到損失,我各兵團,尤其是第112師和第95師的兵力極大地消弱了。敵人佔優勢: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