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賈們,都在期待著花魁大賽的到來。
大賽開始的三天前,遠在蘇州、杭州、揚州等地的風流人士,就提前來到了南京,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值得他們不遠“千”裡趕來參加。
文德橋兩岸的客棧,很快就被客商們擠得暴滿。
以至於客棧紛紛提價,以前一兩銀子就能住一天的破客房,現在漲到了十兩,還不帶講價。而以前十兩銀子住一晚的上房,已經漲成了百兩銀子一天。尤其是距離文德橋最近的“悅來客棧”,該客棧的頂樓房間已經漲到了兩百兩銀子一天,尤其是冬至那一天的價格,居然飆升到了五百兩。
這麼離譜的價格,居然還有兩個大客商為了搶房間而打了起來,兩個大客商各自帶了五十幾個僕役,他們一動手,底下的僕役就跟著動手,五十人VS五十人,這一架打得天暈地暗,日月無光,整個悅來客棧雞飛狗跳,直到帶著錦衣衛逛街的熊文炳熊二爺趕到,錦衣衛的繡春刀出鞘,才把這夥人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不過熊二爺也不想多事,每年這個時候,富商們為了搏佳人一笑而打架的多不勝數,抓也抓不完,勸兩句就算了。
文德橋邊還搭起了一排臨時的鋪子,上百名金匠排成一排坐在臨時鋪子裡打造金花,無數人擠破頭購買金花,準備投給自己心愛的姑娘。
幸虧鄭曉路準備得早,若是現在才買金花,要想弄到幾千朵,談何容易,金匠們也打造不及了。
財迷的商人們在這一刻顯示出了自己的恢弘大氣,有人一出手就買幾百朵金花,有人則定購了一千朵金花,坐在金匠面前等著。所謂一擲千金,絕非虛言。鄭曉路想到自己其實也只准備了三千五百朵金花,這才感覺到鴨梨很大,要想靠自己砸出一個花魁來,那真是有點痴人說夢了,這裡隨便出來幾個富商聯手就能和自己抗衡。
花魁大賽還沒開始,各種小販就開始在附近川流不息,有的賣熱茶、有的賣糕點、有的賣雨傘、有的賣字畫……反正有可能被才子富商們看上眼的商品,全被搬到了文德橋邊上,擠得這裡人山人海,水洩不通。
在秦淮河面上,數百艘畫舫擠在一堆,把河面都快要擠成了平地,只留下水中間有一溜兒的河道,供船隻航行。
所謂盛況空前,絕非虛話。
冬至這一天的一大早,一隻高達萬人的官兵隊伍,就開到了秦淮河邊上,擴散到幾里方圓,以文德橋為中心,布起了一個巨大的防禦圈子。因為來參加花魁大賽的不乏達官顯貴,若是被人一鍋端了,南京的行政只怕要癱瘓上半天,所以軍隊一早就趕來清理場裡,嚴查所有人身上有沒有兵器。
隨後一隻上千人的隊伍趕來,他們揹著各種架浮橋的材料,有木板、牛筋、麻繩等物,這隻隊伍行動神速,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在文德橋的下方秦淮河面上架起了一個巨大的水上舞臺。
這個水上舞臺長寬各有五丈,以木板鋪成,用麻繩牢牢地捆綁好,四面牽出長繩,纏在河邊的樹幹上,形成一個穩定的水上舞臺,這就是花魁大賽的比賽場地了。舞臺四邊撐起高高的竹杆,杆上佈滿了漂亮的燈籠。
想必天色只要稍黑,這些燈籠就會一燃,將整個舞臺照得亮如白晝。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活動的舞臺居然還備有一塊巨大的備用帆布,看來如果天公不作美下雨,就會有士兵立即撐起帆布,將整個舞臺都遮蓋起來。
“不愧是幾百年的傳統專案啊。”鄭曉路帶著所有的心腹一起來參加大賽,他不禁笑道:“一應準備都非常熟練齊全,各種有可能發生的變數都被計算在內。”
最打眼的張逸塵和馬祥雲,都進行了一番化妝,張逸塵蓋了個斗笠,看起來頗有點像當年浣花教的斗笠客。馬祥雲則用一襲黑袍將自己裹起來,臉上蒙著面紗,以防被官府的人認出來。
眾人都坐在川月舫的畫舫船頭,可以在秦淮河中間近距離觀看比賽,這也是報名參賽的“青樓”的特權之一,不過他們在來之前也接受了嚴格的檢查,身上不能攜帶任何武器。
鄭曉跌翼虎銃不敢頂風作案,張逸塵只好空著手,馬祥雲的雙槍也不能帶來。
只有皂鶯沒站在船頭,她似乎不喜歡這種將女人當作玩物來搞花魁大賽的比賽,氣鼓鼓地縮在船艙裡不肯出現。眾人知道她以前生活艱困,流落江湖,可能是觸景生情,因此也不怪她,任由她噹噹縮頭烏龜。
今年冬至天公作美,放了個小晴,但太陽又很快被一片白雲抱入了懷中,秦淮河畔一片祥和,水上舞臺剛搭好,秦淮兩岸的人就開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