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張開雙手攔住大門,道:“各位將軍冷靜”
眾人凝神一看,乃是軍師孫文宇。
孫文宇道:“眾將軍莫急,你們的馬術很好嗎?追得上錦衣衛?而且人家早有預謀,劫下兩位少爺之後立即打馬而走,連走的哪個方向我們都搞不清楚。你們怎麼追?”
眾頭領一聽,頓時萎頓下去。
孫文宇又道:“在這種關鍵時候,錦衣衛抓走兩位少爺,不外乎一個目的,就是逼咱們入川剿匪,所以只要我們沒有異動,兩位少爺暫時就是安全的。我猜過不了多久,江南總督熊文燦的信就要到了,各位將軍不妨稍候片刻,咱們先看看熊文燦怎麼說。”
眾海盜都是人傻力氣大的型別,素來信服軍師,聽到孫文宇這樣說了,只好坐下來慢慢等,不一會兒就見下人送進來一封信,說是江南總督熊文燦的親筆信。
孫文宇撕開信,大聲讀出來:“芝龍吾兄,本督最近得了一批新式西洋玩具,不敢獨享,於是派人將芝龍兄的少爺請到督府裡玩玩,吾兄匆念,待吾兄自四川凱旋歸來之時,本督將親自送少爺回府……”
讀到這裡,眾人已明白了,朝廷抓走兩位小爺,還故意讓錦衣衛亮明身份來抓,就是要告訴鄭芝龍:“我有手裡有人質,乖乖聽話。”逼著鄭芝龍入川平叛。
由此看來,朝廷對鄭芝龍從來都沒有放心過。
鄭芝龍默然不語,眾海盜頭子也都把目光放在鄭芝龍的身上,等著他下決定。
只見鄭芝龍將拳頭握緊,又鬆開,再握緊,又鬆開,然後他突然揚聲道:“孫軍師,麻煩你給熊文燦回一封信,就說給我三個月準備糧草軍備,三個月後我軍入川剿匪。”
他這話一出,滿廳的海盜頭子一起大呼道:“將軍不可入川啊,咱們背信棄義攻打閻王軍還不算啥,但丟棄大海,漁民內遷萬萬不可啊”
鄭芝龍沉聲道:“誰說我要入川了?我只是讓孫軍師發信過去說我們要入川而已,爭取三個月的時間,咱們想法救出兩個孩子。”
眾海盜頭子這才恍然大悟,施大瑄道:“將軍,末將這就趕緊安排兄弟摸進城去,搞清楚官兵的部署以及少爺和我那不宵子被關在哪裡,咱們好從長計議”
鄭芝虎也道:“只要救出兩位侄兒,老子就反他**的,殺得官兵屁滾尿流,**,敢玩陰的。”
鄭芝龍卻並不像鄭芝虎那麼衝動,他對著孫文宇輕輕招招手,道:“孫軍師,咱們的水軍雖然傲視海疆,但在陸地上卻未必是官兵的對手,你立即前往川中,親自請閻王大人來。”
孫文宇眉頭一皺,道:“將軍,若是讓閻王軍插了手……”
鄭芝龍嘆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若是借閻王之力,你擔心江南落入閻王之手是嗎?”
孫文宇道:“正是,我們出了力,救回兩位少爺,但閻王軍卻有可能借我軍之力,坐享江南。”
鄭芝龍揮了揮手,道:“我志在揚威大海,抵抗外侮,這花花江南陸地,與我等何干?孫軍師,速去速回。”
孫文宇行了一個禮,退出大廳,先給熊文燦寫了一封信,說飛虹將軍已經在準備出兵,但海軍要入內江非常困難,需要三個月時間準備云云。然後自己跳上一艘快船,由最好的水手操舟,直向四川而來。
……
四川,成都巡撫衙門。
這地方以前是鄭曉路辦公的地方,最近……鄭曉路快要坐不住了,沒辦法,人家朱燮元往大堂上一坐,不管是政事還是軍事,管你什麼事他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鄭曉路坐在那裡左也沒事,右也沒事,一天到晚就閒著。
“喂,我說老朱,你這不是搶飯碗嗎?”鄭曉路嚷嚷道:“你一來了,我就沒活兒可幹了,你能不能不要太能幹,給我漏*點什麼事來做做。”
朱燮元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故意慢吞吞的在處理事情了,要知道以前我是五省總督,現在降成了只管一個四川,唉呀,只需要花以前兩成的精力就可以把事辦完,我也閒得慌呢。”
我暈,好你個妖怪,你還閒得慌,我才叫真的閒得慌,鄭曉路鬱悶得不行,便拿眼睛去瞅站在一旁的皂鶯,想找她鬥嘴玩。
皂鶯一看他眼神就知道沒好事,冷冷地道:“我得去練練飛刀,這技藝三天不練就手生。”說完轉身跑進了院子。
鄭曉路又眼巴巴地看著馬祥雲道:“乖乖娘子,為夫很閒,咋辦?”
馬祥雲扁了扁嘴道:“我可不是陪人玩的,真要閒得慌就去練槍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