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三連星立即全炮齊發,掩護虎王號撤退。
沙門船腹插著一把斬艦刀,還插著半條船,十分狼狽,連打了數下船舵,都無法正常移動。
鄭曉路看到龍王號沉沒的時候,就像被人捅了一刀那麼心痛,還好上面的水兵都逃跑了出來,不然那就要哭死人了。
此時沙門號被龍王號的殘骸拖住,機不可失,鄭曉路立即大聲下令道:“全炮瞄準沙門號,把它給我轟殺至渣,給龍王號報仇雪恨。”
閻王軍全體艦隻,一起橫轉艦身,上百門可用的線膛炮一起瞄準了沙門號。移動中的敵船不好瞄,你不能動的難道還不好瞄不成?
“開火”
“開火”
“轟轟……啾啾……”上百門線膛炮一起發出怒吼,上百顆尖頭柱型的實心彈劃過兩裡水面,向著沙門號飛去。
“打,狠狠的打,把炮彈全部用完也沒關係。”鄭曉路狂吼道。
旁邊的江百濤哭笑不得地道:“大王,別亂指揮啦,這才一艘敵艦,還有七艘呢,炮彈得省著點花。”
鄭曉路冷笑道:“歐洲人都是利已主義者,以利益至上。只要給他們來點狠的,另外七艘船衡量利弊,不用打也會自己逃走聽我沒錯,狠狠地打,把炮彈都給我打出去,我要沙門號被轟成渣”
百炮齊鳴,聲震大海,就連幾里水面外的崇明島蘆葦蕩也在巨響中震盪。
動彈不得的沙門號在上百門線膛炮的齊射中發出了絕望的哀號,金竹水軍遵照閻王大人的指示,以“打光所有炮彈”為忠旨,用一分鐘兩發炮彈的速度,對著沙門號瘋狂轟擊。
一瞬間,沙門號周圍濺起幾十條白花花的水柱,然而更多的炮彈卻落在了沙門號那巨大而笨重的船身上,密集的炮彈只在幾分鐘內,就把沙門號的甲板打得千瘡百孔。
一顆實心彈正好打中沙門號上那位黃毛指揮官的胸口,巨大的衝擊力只一瞬間就將那個萬惡的荷蘭佬打成了肉醬,船上的荷蘭兵逃無可逃,只好抱著破碎的木板跳入海中逃避。但金竹水軍的炮水覆蓋了沙門號為中心的幾十丈方圓,荷蘭佬就連跳入了水中,也要被流彈擊中而死。
十幾分鍾之後,沙門號已經變成了一堆破破爛爛的木板散碎在海面上,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
正在遠處與一群小船糾纏的普特斯曼嚇了一大跳,一艘荷蘭大帆船的造價是非常恐怖的,足以抵他跑上幾十船的貿易才能賺回,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敵人的炮火密集得可以一瞬間將一艘荷蘭大帆船轟成碎木板。
“劉香,你這混蛋騙了我”普特斯曼大罵道:“還說明軍已經沒有水軍了,只需要打敗鄭芝龍就行,現在這算什麼回事?我要撤軍……”
此時的劉香哪知道普特斯曼在想什麼,他正駕著二號大福船追向鷹揚號,眼看他也可以加入圍攻鷹揚號的射程之中,前方突然迎來一艘破破爛爛的福船。
“施大瑄?”劉香大聲嘲笑了起來:“想不到施大瑄這傢伙居然是白蓮教的妖人,真真是笑死我了。”
他令人發出旗語,對著施大瑄挑釁道:“你這傻冒,被人家打得滿頭包了,還敢來撩撥我?”
施大瑄也不理他,他身邊放著刑旭的屍體,只是默默地命人對著劉香開火。他本是一個漕幫水手,自幼信奉無為教,後來因漕幫受到各種排擠打壓,施大瑄奮而出海,成為一代水上巨寇,但他始終當自己是無為教徒,這次奉聖蓮令召喚,跟著無為掌教刑旭來打了這個糊塗仗,實在非他本意。
但要打荷蘭人和劉香,他就不含糊了,配上白蓮教徒的悍不畏死,施大瑄那一堆殘兵敗將也顯得出一股血煞之氣。
施大瑄部大炮齊轟,劉香只好暫避其鋒。他向左一打舵,想旋繞過去,沒想到旁邊又撞過來一艘巨大的福船。
兩船碰地一聲撞在一起,那撞過來的大船上一個莽大漢嘿嘿怪笑道:“劉香,你虎爺爺來殺你來了。”
只見鄭芝龍的胞弟鄭芝虎,口含一柄鋼刀,手拿一塊藤盾牌,從船尾的高樓上扯著一根帆索,刷地一聲蕩了過來,人還沒到,巨大的殺氣就鋪天蓋地湧了過來。
“鄭蟒二,來得好。”劉香也刷地拔出一把鋼刀,大叫道:“孩兒們,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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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恩肯普號接到了普特曼斯的撤退命令,但卻沒有急著撤退。因為漢恩肯普號的船長是個冒險主義份子,他雖然親眼看到沙門號被轟成了渣,但他覺得自己沒有沙門號那麼倒黴,不會被敵人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