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巴衝摳了摳腦殼,他聽到鄭曉路滿口胡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但他知道東家平時詭計多端,最喜歡胡鬧惡搞,因此他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傻呼呼地回應肖青道:“我這人笨,啥也不懂,就只懂打架,你叫人來和我打一架,咱打高興了,自然什麼都好說。”
肖青倒不奇怪他這番話,他一生應付過的顧客多如牛毛,有些顧客不放心鏢局的鏢師實力,派人試探一下也是很常見的事。不過像鐵皮人這種巨型對手,倒是平生罕見。此人應該是力量型的對手,要拆服他,莫過於以力服力。
肖青伸手向鏢師群裡一招,那個使過雙錘的胖子便走了出來,這胖子長得圓圓滾滾,力大無窮,正是以力服力的好人選。彭巴衝見來了打架的對手,心裡歡喜,拉開步子也跑到大堂中間。兩人塊頭都很大,頓時使大堂中間的空地顯得狹隘了起來。
胖子剛才表演時就沒通姓名,現在仍然懶得通名,提起雙錘就要來打,彭巴衝偏巧也是個不喜歡講究什麼通名一類的江湖禮儀的人,提著兩隻鐵護臂,衝了上去。
胖子本不想用鐵錘去砸空手的人,免得失了身份,但彭巴衝一身厚甲,也不算吃虧,胖子便無顧慮,揮起鐵錘,虎地一下砸了過來。彭巴衝雙臂齊舉,向上一封。
“碰”地一身悶響,雙錘一起砸在了彭巴衝的雙臂上,不對,應該是彭巴衝的雙臂擊在了雙錘上,一聲悶響過後,眾人還沒來得及看場中兩人誰勝誰負,就見到兩隻巨大的銅錘向天空中高高飛起,嘩地一下撞穿了鏢局大堂的屋瓦,在屋頂上開出了兩個巨大的窟窿,那兩隻銅錘撞穿屋頂之後去勢仍不止,遠遠地飛進了院子裡,落地時在青石板輔就的大院地上砸得碎石亂飛……原來胖子和彭巴衝乍一交手,就感覺到彭巴衝的雙臂上傳來一股神力,那雙銅錘被神力一撞,哪裡拿捏得穩,頓時脫手飛出,撞穿屋頂飛了出去。胖子本人則感覺到雙肩一麻,氣血翻湧,連退數步。
想以力服力拆服彭巴衝,連張逸塵都得飛騰借力,硬拼是絕對不可能的。
堂中的鏢師一起譁然,這個胖子的力量他們顯然心中有數,行走江湖數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胖子的雙錘震飛,這鐵皮人是何方神聖?
肖青見以力服力無法實現,倒也不感意外,他眼光銳利,知道這個鐵皮人力大無窮,胖子輸一場倒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如此,那就以柔制剛吧,肖青又招了招手,鏢師群裡出來一個小個子,這人的兵器比較特別,居然是一條蛇首鞭。
彭巴衝咦了一聲道:“還有用這種兵器對敵的?這玩意兒要如何打人?”
那小個子沉聲道:“你試過便知!”他揮開蛇首鞭,只見那鞭首遊走靈活,便真如蛇一般,在空中轉了兩圈,向著彭巴衝捲來。彭巴衝在山裡長大,哪見過這種奇門兵器,迷迷糊糊地伸右手出去架那鞭首。卻見鞭首在他右手臂上一碰,立即繞了兩圈,纏得死死的。
“咦?古怪!”彭巴衝發力回拖。
那小個子身子向前一傾,猛地圍著彭巴衝轉了起來,他身形靈活,輕功不弱,只一轉瞬間,就圍著彭巴衝轉了三四圈。彭巴衝猛地一省,慘了,中計。那小個子轉了三四圈之後,突然向後一跳,將長鞭猛地一收,四圈蛇首鞭立即緊緊地纏在了彭巴衝的身上,順帶著將他的左右雙手,一起綁在了腰身上。
以柔制剛果然是對的,肖青心裡暗想,這鐵皮人刀劍難傷,又力大無窮,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用繩子捆起來,只要他施展不開手腳,自然沒什麼可怕的。
然而肖青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聽見彭巴衝一聲虎吼,大笑道:“弄這些繩子來纏我做什麼?”他雙臂向外一振,全身神力崩出,只見他身上有如拇指般粗的四圈蛇首鞭一起寸斷,有如敗絮稻草一般落在地上。
那使鞭的小個子看得傻了眼,他的蛇首鞭是上好的鐵線絞成,外面包裹著蛇皮,以桐油浸潤,別說四圈,只是一圈,也不是普通人能掙得開的。他見彭巴衝掙開蛇首鞭之後,提著拳頭就要打過來,小個子趕緊向後一跳,黯然道:“不用打了,我輸了。”
場中鏢師盡皆歎服,心想,這鐵皮人好厲害,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看來除非總鏢頭肖青出手,別的人沒一個能制住他的,但是總鏢頭是什麼身份,不可能隨便下場和人過招……看來這次找鄭家拉生意的事,沒戲了。
肖青的想法也和這些鏢師一般無二,他苦著個臉,嘆道:“貴屬下真是好厲害,我算是服了。”他咬了咬牙,有一張牌肖青一直不想翻,因為這張牌翻開很有可能造成反效果,但是現在生意有可能談不成,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