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那我就接下這個活兒了,如果你的手下做了壞事,我絕不容情,到時候你可別來叫屈。”
“不叫屈,當然不叫屈。”鄭曉路笑道:“欺凌百性,**婦女,不守軍紀的部眾,我不要也罷,凡有那樣的人,你按軍規隨意處置,我絕無半句怨言。”
“好吧,我再問一句,是不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呢?”皂鶯冷笑道。
“當然,就算我做了壞事,你一樣可以按軍紀來法辦。”鄭曉路義正嚴詞地道。
“那你的手,現在正放在一個不該放的地方,我要不要按軍紀將它砍掉了事?”皂鶯的袖子裡刷地劃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劍。
“哦,是嗎?”鄭曉路臉不紅心不跳地收回了放在皂鶯腰上的賊手,嘿嘿笑道:“你應該砍掉你的腰,它沒事對著我的手蹭過來幹嘛,真是很麻煩,你看,我的手躲都躲閃不及,就被你的腰佔了便宜,唉!”
皂鶯大怒,曹操摸了她一下,她就拔劍切了自己一隻手指以明清白,按鄭曉路這作派,她把自己十指都斬了只怕也洗不掉心頭的晦氣,她在心裡暗道,若不是自己已經許了給他做牛做馬,便這一摸,她一定要拔劍砍死這混球。
第五卷 定四川 第七章 江百濤的心思
鄭曉路將山寨裡的各項事務安排開之後,回了一趟成都府,見過了鄭老爺子、小弟、三妹,家人久未見面,自然有一番驚喜,鄭老爺子年齡有點大了,這幾年雖然享著清福,吃穿用度不愁,但是小弟鄭俊材的功課始終做得不好,讓老爺子十分憂心,老態隆顯,身子骨兒已經大不如前。
鄭曉路本想在他身邊儘儘孝,但是時間已經快到崇禎二年,距離張獻忠加入起義軍已經不遠了,歷史的車輪正在滾滾向前,自己手上目前還只有不到一萬兵力,一座小小山寨,別說對付清兵,就算只是張獻忠就沒法應付,實在抽不出時間呆在家裡陪著老人家。他在成都府裡呆了幾天,陪了陪老人,趕緊又回到山寨,將西班牙長矛方陣的列陣方法,以及陣形變化,臨敵戰術等等盡數整理成書冊,交給譚宏去依法訓練士兵。
西班牙長矛方陣不光是一個陣形問題,還牽涉到鋼鐵一般的紀律,這又牽涉到士兵素質,因此鄭曉路、譚宏、皂鶯三個人整日裡為了訓練士兵,端正軍紀,忙得不可開交。
重慶府,朝天門船泊碼頭!
嘉陵江水安安靜靜地在這裡匯入長江,但長江水卻奔騰得極為歡快。此時已快入冬,朝天門碼頭已經看不到兩種顏色的江水分界線,只有水流的急緩,標示出這裡的水來自兩條各不相同的大江。
江百濤面色沉重地站在碼頭邊上,他的身邊站著幾十名心腹屬下。這位書生幫主,身子骨長得極為結實,一身武藝在整個長江上游的江湖中赫赫有名。他早年是個書生,曾經多次趕考,可惜他天生不是讀書的料,考了多年,別說秀才,連個童生也沒著落。反倒是棄文從武,立即變成一條好漢,在這長江上游組建了金竹幫,成為了長江上游九大水寨的龍頭老大。
江百濤武藝高強,又懂讀書寫字,文武雙全,在水匪這個行業裡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金竹幫坐大之後,佔領了長江上游最好的船泊碼頭——朝天門,另外八大水寨的人莫不給他金竹幫一份面子,以前走水路運貨賺錢,從來沒人敢掐他的虎鬚。想不到最近幾年,與鄭氏合作之後,錢賺得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反倒開始有人敢來和他叫板了,這倒真讓江百濤感到莫名其妙。我弱的時候沒人來惹我,我變強了反倒有人來惹?這什麼邏輯?
此時碼頭上的金竹幫眾正將一具被水泡脹的屍體抬到江百濤的面前放下,兩個幫眾低著頭報告道:“幫主,這位兄弟叫做付一娃,是幫裡負責押船的小頭目,您可能不曾見過他。半個月前付一娃押了一船鄭氏的羽絨服下江南去。我們還以為他早在江南快活了,沒想到前幾天,一個兄弟在寸灘下游不遠處打魚時將他從江邊撈了起來,屍體都泡爛了。想來出船沒多久,剛過了寸灘就被人殺了,幸虧屍體掛在江邊的石頭上,才沒被水沖走,那一船羽絨服估計也被人奪了去。這殺人越貨的事情對方極為熟手,寸灘本來也是我們的地盤,居然被人奪了船都沒人知曉,船上除了付一娃,還有十幾個幫裡的兄弟,現在連屍體都還沒撈到,兄弟們感覺這事有點難辦,所以將他的屍體抬了來,請幫主定奪。”
江百濤將那泡脹的屍體仔細地翻查了一下,只見付一娃的胸前有一條長長的刀口,從肩劈下,直劃入腹。
“好樣的付一娃,這刀劈下來的時候,付一娃是正在向前衝,所以刀鋒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