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回頭我就一刀剁了他,完全是個廢物……”
斗笠客雙眼突然一亮,他看到兩個蒙面手下,正在趟子手的環陣裡進退自如,這兩個人正是上次在打穀場與成蔑爭著出風頭的兩個。他們是新加入的兩兄弟,哥哥叫文大,弟弟叫文二,名字很簡單,斗笠客也就沒有在意,上次打穀場聚會時,這兩人跑出來搶風頭,拍馬屁,斗笠客還以為他們是喜歡誇誇其談,其實沒什麼本事的人。
此時真刀真槍幹起架來,才見到這兩兄弟的本事。
文大使的是一隻木棍,棍法大開大合,氣勢不凡,每一棍都攻得瘋狂,有一去不回之風,他衝入一隊趟子手中,幾棍就把趟子手們的環陣砸開一個大窟窿。而文二則是空著雙手,使的是拳法,他一直跟在文大身邊,幫著只攻不守的哥哥架開趟子手們的進攻。
一個只攻不守,一個只守不攻,端的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兩兄弟所過之處,趟子手們無一合之敵。錦都鏢局顯然發現了這兩兄弟的厲害,一個使撲刀的鏢師趕緊過來填補趟子手們的空缺,但他也不是文家兩兄弟的對手,那撲刀只揮了幾招,就被文二一拳砸在刀背上,蕩了開去,文大趁機一棍,將這位鏢師掃進了路邊的石溝之中。
“點子扎手!”那鏢師睡在溝裡,一時爬不起來,趕緊扯著喉嚨吼了一聲。
姚方來和陳康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那個使撲刀的鏢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既然他敵不過那兩個蒙面強盜,那別的鏢師單獨上去也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姚方來和陳康同時向那兩個強盜迎了過去。一對二既然打不贏,那就二對二,總有得打了吧?
二對二果然有得打,陳康用的是短刀,姚方來用的是鐵棍,兩人一長一短,正好和那兩個匪徒的一樣的路數。四個人湊成一團,打得稀裡糊塗,難分難解,短時間內看來是難分勝負。
斗笠客心中暗喜,這兩個傢伙,居然可以和錦都鏢局的鏢師打成平手,實在是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想不到在市井混混裡收羅到了這樣的好手,這兩個人完全可以推薦給組織使用。
此時,三百匪徒已經被鏢局完全壓制了,除了文家兩兄弟與姚方來、陳康打得熱鬧,難分上下之外,別的匪徒全都已經潰敗。趟子手們下手絕不容情,反正殺了強盜官府也不會來追究,下手自然是撿著要命的地方。匪徒死傷過半,已經組織不起有力的進攻,反倒是鏢局開始了反攻,將匪徒們追上山坡,一個一個砍死在半山坡上。還活著的匪徒不敢再戀戰,轉身向亂石堆中散去,傾刻間散得無影無蹤。成蔑也有幸逃得性命,躲在一塊石頭後面,一動也不敢動彈。
文家兩兄弟見已方大勢已去,卻不肯逃走,兩人一起發力,逼開姚方來和陳康,雙雙跑到斗笠客的面前,道:“老大,現在怎麼辦?”
斗笠客對這兩人十分滿意,已方已經潰敗,這兩人還懂得跑來問一下老大的安排,不像別的混球,一輸了就跑得沒影兒了,這兩個人一定要引進到組織裡!
姚方來作為領隊,此時自然要出來指揮。他環視了一眼四周,只見滿地都躺著強盜的屍體,陳康砍死的基本上都是斷腳斷頭,四肢不全,胖子打死則全是腦漿迸裂,軟鞭勒死的則吐著長長的舌頭……鏢局方面,只死了十來個趟子手,別的都帶點傷,鏢師只有一個使撲刀的受了點傷,別的都沒事。姚方來心裡一陣煩燥,雖然已方損失極少,但終究是有損失,這些死掉的趟子手的家屬撫卹金,就得把這次押鏢的收入抵消掉完還有虧的。
姚方來雙眼噴火地盯著斗笠客,憤憤道:“你派這些烏合之眾的手下來送死,這下你滿意了吧?咱鏢局這一鏢算是賠了,但是你這鳥人也沒討到好!看看你滿地的手下屍體!”
斗笠客哈哈大笑,道:“我本來也沒指望靠他們就能打贏鼎鼎大名的錦都鏢局,派他們上來,不過是消耗一下你們的力氣,順便幫組織務色一下有沒有可用的人才。現在,才是真正的大戲要上演了!”斗笠客拿出一個小小的竹哨,用力一吹,麻地山上回響著尖銳的哨聲,嗡嗡地響著,讓人感覺一陣心煩意亂。
姚方來的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四周的空氣傳來不協調的壓迫感,彷彿有什麼邪惡的物事,正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結好環陣!別忙著打理地上的屍體!”姚方來大聲吼道。
這時,四面的山坡上,又浮現出一些黑衣人影來,這些人並不像第一批出現的烏合之眾那麼嘈雜喧鬧,也不是穿得亂七八糟,拿著各種花樣的兵器。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衣,臉上蒙著黑巾,全身都包裹在一身黑色之中,只在蒙面的黑巾上繡著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