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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用綠線繡著一把豐滿的稻穗,稻穗前面又繡著一個金字的大字:“鄭”。

皂鶯奇道:“你拿這東西出來做什麼?”

鄭曉路道:“你不是說我吹牛嗎?我讓你看看是不是吹牛。”

車伕將鄭家的小旗插在了車上,秋風捲起旗角,飄呀飄的,那個金字的鄭家迎著風展得歡快了起來。道路兩旁的行人立即注意到了這面小旗,等他們看清楚了旗上的稻穗和鄭字時,立即興奮了起來。

皂鶯看到兩個農夫對著馬車興奮地大喊:“是鄭家的馬車!”然後路邊挑著糧食的行人們全都停了下來,一起盯著這輛黑呦呦又不起點的馬車,最初的兩個農夫對著馬車深深地鞠了一躬,嘴裡什麼也沒說。旁邊有個帶著孩子的行人叫自己的孩子向著馬車行禮,並且對孩子道:“我兒,你好好看看,這是鄭大善人的馬車,因為鄭大善人,我們家連著這兩三年才有好日子過。”

那孩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三年前我還天天餓肚子,現在家裡的糧食都吃不完了。”

那成年人道:“我們家村子旁邊還有一個鄭家的飼料廠子,我只盼你長大以後能去那廠子裡扛活兒做,倒也不必非要守著家裡的那幾塊田。那廠子給的工錢高啊,我種一年的田,還不如在廠子裡工作半年的收入多。”

那父子一邊嘮叨,一邊恭敬地給鄭氏的馬車行了禮,然後繼續扛起糧食走了。皂鶯從視窗看出去,馬車所過之處,道路兩旁的農民沒有不對著馬車顯露出尊敬的表情的。不論多麼五大三粗的漢子,只要看到這輛馬車,都會恭敬地讓開道路,讓馬車先透過。

這種讓路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而不像平民要躲避官府的馬車時是以一種害怕的心情去讓路的。皂鶯江湖走得多,各色人也見得多了,當然分辨得出來這些路人讓路時的心情。

這個嬉皮笑臉的無賴,真的是那麼值得尊敬的人嗎?莫不是使了什麼騙術,騙得四川的農民們都以為他是個善人?皂鶯禁不住要這樣想。

“你現在肯定在想,我這種無賴**,為什麼會得到這些人的尊敬?”鄭曉路笑道:“我在陝西搞風搞雨,殺人越貨,聚眾造反,卻在四川扮演著一個大善人,你肯定也覺得我是一個偽君子,不是真正的好人。”

“沒錯!”皂鶯道:“當面做人,背後做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鄭曉路笑道:“你覺得真小人好些,還是偽君子好些?或者說,你能接受哪一種人?”

皂鶯道:“當然是真小人更可愛些,至少真小人活得率直,不像偽君子那麼陰狠。”

“我可不是這麼認為。”鄭曉路道:“我更喜歡偽君子,不喜歡真小人。因為真小人平生只做壞事,因為做的壞事多了,掩飾也沒用,所以一條道走到黑,全是做壞事,所以被人稱為真小人。但偽君子平時都是做好事的,只會偶爾做一下壞事,如果偽君子不做好事,就維持不了君子的名聲,所以偽君子做的好事一定比壞事多。”

鄭曉路停了一停道:“我們不能因為偽君子在做了一百件好事之後做了一件壞事,就全盤否定他,也不能在真小人做了一百件壞事之後偶爾做了一件好事,就承認他,你說是吧?再說了,我這個偽君子除了欺負一下女人,可也真沒做啥壞事。”

皂鶯想了半天,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但她還是想不明白,忍不住道:“不管怎麼說,我不喜歡偽君子,這種人讓人看了心裡堵。”

鄭曉路笑道:“那你堵吧,我就是四川最大的偽君子,人人都當我是善人,但我背地裡一直在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馬車一路前行,運著士兵的馬車不敢在路上耽擱,一路加急去了紅崖子山寨,但鄭曉路這輛車卻一直走得慢吞吞的。一方面是因為鄭曉路自己也想看看離開了大半年之久的四川到底有些什麼變化,另一方面是讓皂鶯也好好看看。

皂鶯雖然要聽鄭曉路的命令列事,但那是因為她要謹守信義,但卻不是她打從心底裡認可了鄭曉路,這就相當於在自己的屬下中間埋了一顆定時炸彈,鄭曉路不喜歡這樣,他希望能得到皂鶯真正的認同,從而吸收皂鶯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部眾真心地為自己辦事。

這也是鄭曉路這個流氓能忍得住不向皂鶯伸出魔爪的原因,要佔有皂鶯雖然簡單,但若在這個時候佔有她,卻會使得她與自己更加離心。因此鄭曉路必須帶著皂鶯去看看自己在四川做出的實業,讓這個女人和她的部眾能真心地折服。

鄭佳忻的心情非常差,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的懷裡揣著那份休書。這休書到手之後,鄭佳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