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金竹幫的船中駛出一艘,船頭上站著兩人,正是搜魂劍與碎夢刀,他們一路跟著樓船來到重慶,自然就有金竹幫的人接應,也參與到了這次行動中來。
小船駛到寸灘的淺灘上,搜魂劍運足中氣,對著張逸塵笑道:“爺爺就是搜魂劍,船上的鷹犬,還記得爺爺嗎?”
他這一聲吼得極大,船上的張逸塵和張子元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兩人頓時大怒,張子元大吼道:“就是這個鳥人,一路上用盡詭計害我!逸塵兄,開我們的大船過去撞死這王八!”
張逸塵雖然也怒,但不像張子元那麼傻,沉聲道:“對方行船於寸灘上,是想誘我們的大船擱淺,成為他們的箭靶子,不能去!”
“船上士兵聽令,儘快繞過寸灘,全力駛向朝天門碼頭,別管那個搜魂劍!”張逸塵大聲命令道。眾士兵早就被火箭弄得灰頭土臉,不用這命令也在加緊行船,不消片刻就繞過了寸灘,前面江面開闊,行船極便利了,大船便筆直地向著朝天門駛去。
張逸塵盯著遠處的搜魂劍,心想:“這次且放你一馬,以後再找你算帳。”不料剛想到這裡,卻見搜魂劍的小船似乎有所不甘,竟然離了寸灘的淺灘,尾隨著自己的大船而來。轉瞬間追到自己大船附近,還射了幾隻火箭過來。
“他孃的,混蛋鳥人!真當我錦衣衛是擺設不成!”張逸塵大怒,在這深水區裡,你一艘破爛小船,敢向我叫板?反了天了!
張逸塵黑著臉,大聲道:“給我追那小船,撞沉它!射箭、拋石機、弩機、鐵水、石彈,都給我招呼過去,他孃的!”樓船上頓時諸般兵器齊發射,大石頭、小石頭、弩箭、火箭一起向著搜魂劍的小船轟去。
那小船抵檔不住,頓時開始逃竄,慌不擇路,居然沒向著寸灘的方向跑,而是向著朝天門碼頭對面跑去。張逸塵大喜,只要你不進寸灘,在這大江上和我賽跑?爺撞沉你!
“風帆全開,全速前進,給我撞沉那小船!船上的人,生死不論,我都要,誰把他弄到我面前,賞銀五十兩。”張逸塵開出了賞格。
衛所兵一年的餉銀不過十兩銀子,一聽賞格是五十兩,相當於五年不用幹活了,頓時大喜。樓船拉起了大帆,順著江風,船速全開,緊追著搜魂劍的小船而去。
兩隻船一小一大,一前一後,一追一逃,小船在速度上原本有優勢,但因為小船是人力划動,多行了幾里江面,就開始慢了下來。倒是張逸塵的樓船,藉著風勢,越來越快。張逸塵看到前面小船上的人影越來越清楚,漸漸地已經能看到搜魂劍正急得直跳腳,不停地催促船伕划船,碎夢刀在一旁也抄起船漿,加入了划船的行列。
“你們這兩個混球,一路上暗算我多次!今天終於叫你們落在我手裡。”張逸塵哈哈大笑。
笑聲未落,突然樓船猛地一震,船底發出一聲巨響,“碰”地一聲,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船上的官兵被慣性的作用一推,頓時摔了個七零八落。
前面的小船停了下來,搜魂劍大聲笑道:“張大人,爺爺教你個乖的,這朝天門附近,不是隻有寸灘可以整人,你們撞上的東西,名叫‘夫歸石’,人稱朝天門前的鬼門關,你們慢慢遊泳吧,爺爺不奉陪啦!”言罷小船上的幾個人嘻嘻哈哈地怪笑了一通,划起小船,飛也似的跑了。
原來朝天門對面的江面上,有一塊大石頭,人稱“夫歸石”,又名“烏龜石”,“望夫石”,相傳為大禹治水時,大禹的妻子塗山女站在這裡等著大禹回家化為了石頭。這塊石頭在漲水時隱於江面之下,成為暗礁,比那寸灘更為兇險。
張逸塵的樓船就算輕輕撞上這塊石頭,也會大大受損,別說全力航行中猛地撞上了。這一撞之下,船頭裂開一個大洞,江水嘩嘩地向底艙裡灌入。
“又上當了!”張逸塵大怒,原來寸灘只是個陽謀,就是故意要讓張逸塵看出來的,後面跟著的“夫歸石”,才是真正的陰謀。
眾官兵一陣慌亂,幾十個官兵立即拿起撐杆,走到船頭,拼命將船身從“夫歸石”上撐離,調正了航向,向著朝天門駛去。只盼在樓船完全沉沒之前,能趕到朝天門碼頭。
但是船頭的破洞太大,樓船邊航行邊沉沒,傾刻間水已至甲板。五百多人只好全部上了船樓,張子元更是誇張地跑到樓船的三層頂上,只盼有路過的其他船隻相救。
張逸塵拉長了臉,表情恐怖得就像要生吞一個人般,他沉聲道:“子元兄莫懼,我只需一塊木板,便可保我二人平安上岸。”他一邊說,一邊向樓船的板壁上一拳劈去,取下了一塊三尺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