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馬可不是一塌而就的事,只能慢慢來,不過短期內清軍也不可能打進四川來,如果只是和張獻忠這種泥腿子打交道的話,先用著步兵就夠了。
張逸塵開始坐不住了,他乃堂堂錦衣衛千戶,如今居然被一股賊人堵在兵營裡,顏面何存?而且張逸塵貧寒出身,入過軍旅,見識也比較多,在萬壽寨裡躲了十幾天之後,他突然想到個疑點,這裡是石柱,土家族人的地盤,怎麼可能有幾百的匪眾四處堵路?真鬧成這樣,只怕秦良玉早已經提著白桿兵在四處追剿了。張逸塵大呼上當,趕緊點起自己的十幾個手下,哇呀呀呀地衝到了張子元的房間裡。
張子元此時正在寫奏摺,這位東廠檔頭是靠著裙帶關係上的位,一輩子就在京城那一小塊兒裡作威作福,什麼時候經歷過這些江湖道道,他都沒想過居然有人敢殺錦衣衛的人,還敢堵東廠的檔頭和錦衣衛的千戶。現在嚇得不輕,正抖著手給魏忠賢寫信告狀,他心裡惴惴不安,這信能不能寄得出去,心裡都不敢肯定。
便在這時,張逸塵大怒著衝進了他的房間,大呼道:“子元兄,我們中計了。”
“什麼,中什麼計了,賊人殺進寨來了嗎?趕緊調兵,快通知秦良玉調兵!”張子元嚇得一縮,鑽進了桌子下面,嘴巴里嚷嚷道。
張逸塵一看張子元這熊樣,心裡頓時鄙視了他一番,伸手把張子元從桌下拉出來道:“沒人殺進來,子元兄快出來吧,我說的是上當,是說我們被賊人騙了,這外面根本就沒有幾百人堵路。”
“沒人賭路?那賊人不是殺了你一個手下,還送了信進來嗎?”張子元扶了扶他的東廠檔頭尖帽,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張逸塵冷笑道:“賊人肯定人少,埋伏在寨外要道上,殺了我一個手下,便用這信來嚇我們,若是他真的人多勢眾,何必寫信進來,只需悄悄埋伏在外,等我們路過時一擁而上,我倆死無葬身之地。”
張子元一聽,咦,對呀!上當了,果然上當了!
一聽說賊人不多,張子元立即來了精神,道:“那好,我倆趕緊帶齊人手,去忠州繼續查案,不能老是在這萬壽寨裡浪費時間。”兩人帶著全部的二十幾名護衛,趕緊離了萬壽寨,向著忠州的錦衣衛衛所而來。
兩位張大人剛剛離開萬壽寨,寨門不遠住的林子裡就鑽出兩個年輕人來,其中一個拿著一把連鞘長劍,身材高大,眼神銳利,正是江湖人稱‘搜魂劍’的閔展煉,旁邊一個年輕人,手拿連鞘彎刀,正是‘碎夢刀’閔子若。
搜魂劍沉聲道:“看來我們的計謀被識破了!”
碎夢刀笑道:“哥,這麼簡單的伎倆,這兩人居然用了十幾天才看破,真是笑死我也。”
“笑什麼笑,還不快去飛鴿傳書!”搜魂劍罵道:“叫給錢的那位小心則個,再告訴他我兩兄弟會隨著這群鷹犬後面,繼續給他們下絆子。”
碎夢刀笑道:“哥,看你說得,我看這群鷹犬也沒啥本事,我兩人儘可將他們全數殺了。”
搜魂劍轉身,一個暴慄敲在碎夢刀頭上:“那張逸塵倒是有幾分真材實料,以我們兩個想殺對面二十幾人,哪有這麼容易,別大意丟了性命。給錢的那位說了,不需要拼命,只要多拖些時間就行了。”
碎夢刀最服哥哥,被打了倒也不生氣,嘻笑道:“給錢的這位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幾顆大珍珠,十幾兩金子,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漢。”
“還能是哪位,既然是王小滿來牽的線搭的橋,當然就是王小滿新投的東家鄭氏了。”搜魂劍冷笑道:“以王小滿這人的性子,我看東家給的還不止這些,肯定又被他剋扣了許多。”
碎夢刀道:“那這次事了,我倆不如也投奔這位大爺去?直接給他辦事,勝過被王小滿這傢伙從中剋扣。”
搜魂劍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好了,別叨叨了,趕緊追上去吧。”
張逸塵和張子元從石柱趕往忠州的旅途可謂極其不順,他倆一沒僱到馬車,二沒僱到牛車,萬壽寨附近的牛車和馬車就如一夜之間都飛走了一般,全都被人事先僱光了。
兩人無奈,領著一干手下步行前往忠州。
走了沒多久,一個東廠番役尿急,鑽進樹林裡小解,等了半天沒見出來,張子元大怒,叫了另一個番役去催促,誰知道第二個番役也不見迴轉。張子元正要罵人,卻見張逸塵臉色一黑,帶了十幾個錦衣衛直撲進小樹林裡去,只見兩個番役被人割破了喉嚨,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一下嚇得眾人不輕,不敢再分散,聚成一團埋頭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