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動作終究還是被別計程車兵發現了,一個百戶大喊道:“放箭!”但那五百閻王軍一起大喊,瞬間衝進了官兵的營地,弓箭頓時失去了作用,貼身肉搏開始了。
張逸塵抽出了窄長的繡春刀,飄向官兵群中,笑道:“全部殺光!”他背後的譚宏與閔家兄弟立即閃身向前,再看彭巴衝,早已衝進敵營,一隻手抓著一個官兵,就如兩隻流星錘一般,正在用人砸人。
兩百官兵如何擋得住張逸塵等怪物帶領的尖兵,乍一交手就死傷慘重。幾個沒人注意到的官兵趕緊點起了鋒火,但是他們哪會知道,現在上游的渡口,正被滾滾濃煙蓋著,根本看不到下游的鋒火。至於喊殺聲,上游可不比這裡小,那裡火銃鞭炮,慘叫落水聲,比這裡可熱鬧多了。
幾十個官兵在慌亂中居然結成了戰陣,拼死頑抗,他們的裝備比較精良,大刀長矛,堅盔硬鎧,五六十個閻王軍圍著他們,居然一時間攻不破他們的矛陣。只見閔家兄弟撲入場中,搜魂劍一經施展,立即砍斷數只長矛。碎夢刀連續格開數把攻過來的鋼刀,矛陣一破,兩兄弟立即衝入了官兵陣中,將官兵的陣型攪得混亂不堪。幾十名閻王軍士兵一起向前,頓時將這些官兵剁成了肉醬。
另一邊,一個百戶帶著兩個親信正在搶馬,只盼上了馬,趕緊跑去求援,這百戶一開始就躲在最後面,此時鑽入營後,已經抓住了馬韁,距離他最近的閻王軍士兵也在二十步開外,根本來不及阻止他了。彭巴衝見路邊滾倒著一隻石磨,“嗨”地一聲大吼,將那石磨高舉起來,雙臂發力,吐氣開聲,拼盡全力將石磨向著那百戶擲出。
彭巴衝何等巨力,那加上那石磨重達八十斤,擲力加上石磨的慣性,去勢有如流星趕月,百戶剛剛揚起馬鞭,正想打馬逃竄,石磨已至,“蓬”地一聲巨響,連人帶馬,打成了爛泥。
還有一名百戶刀光霍霍,也正帶著三十幾個手下突圍,他武藝頗高強,連續砍翻了四五個閻王軍士兵,眼看就要突出重圍。卻見一柄繡春刀,來勢如羚羊掛角,軌跡不可捉摸,只一刀,就將這百戶拿刀的手腕切斷,又一刀,人頭飛上半空。百戶身後的三十幾個手下軍心頓散,立即被閻王軍士兵圍在中間,亂刀砍死。
譚宏一腿踢翻最後一名官兵,趕緊道:“搞定!”
張逸塵點點頭,立即道:“譚兄弟,煩勞你帶人把船都劃回對岸,通知大王!下游渡口拿下。”
黑暗中,鄭曉路正笑嘻嘻地看著大梁放鞭炮,然後不時地叫一兩個火銃手打上一銃,免得被對面的官兵識破。此時雖然已經入了夜,但為了讓濃煙擾敵,使得下游的行動能夠順利,所以大梁仍然一直在燒煙。
見到譚宏滿頭大汗地跑過來,鄭曉路開心地笑了,因為他從譚宏的表情已經知道了下游的成功:“大梁,多堆點菸,燒大點!將鞭炮全都扔到火裡去。”
“全軍都給我靜悄悄地,向李家莊渡口前進。”
參將宋時仁此時仍然在北岸的河邊趴著,他已經完全搞不懂閻王軍在幹什麼了!這些泥腿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天黑了還在燒煙,而且火銃一直打不完,哪來的這麼多彈藥呢?自己的箭矢都已經消耗殆盡,為什麼泥腿子們的火銃彈藥卻像打不完似的?宋時仁百思不得其解。
又過了許久,對岸的“碰碰”聲終於慢慢平息了下去,宋時仁心裡一鬆,看來這一波“渡江”,又被自己打退了。宋時仁趕緊叫手下們清點了一下剩餘的箭矢,許多弓弩手都已經只剩下空空的箭筒,看來下一波賊子的進攻,沒法用弓弩壓制了。
沒關係,老子將兵力向後撤一點,等你們半渡而擊,嘿嘿嘿,宋時仁心裡想道,兵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半渡而擊,勝多敗少。
宋時仁指揮著官兵們讓出河灘,向後退了幾百步,重新佈下了陣,只等著閻王軍的渡河部隊過來找死。
第四卷 亂陝西 第十七章 強渡渭江(3)
“將軍,對面的泥腿子怎麼一直沒動靜了?不會是今晚歇了吧?”一個副將對著宋時仁道。
“歇了?”宋時仁冷笑道:“絕對不可能,他們今天打了好幾個時辰的火銃,攻了無數次,若是現在放棄,難道明天又從頭開始?我才不相信,給我死死盯好江面!”
又過了一會兒,江面上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宋時仁奇道:“還真詭異,難不成泥腿子們真的歇了?”
這時,官兵們突然聽到遠遠地傳來一陣轟蹄之聲,似乎是從背後傳來的。副將湊近宋時仁的身邊道:“將軍,怎麼我們背後好像有蹄聲,這蹄聲怪怪的,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