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漢中府,不能再向北追擊了。”
“哼,就地打糧!”劉應遇冷冷地道:“老子非要追到這個混蛋不可。”
“打糧?”幕僚嚇了一跳,打糧的意思其實就是縱兵搶民,從當地居民的手裡搶劫糧食。幕僚急道:“此法不可取,恐激起民變!”
“怕屁個民變啊!”劉應遇的臉黑黑的:“現在民變得還不夠麼?反正都變了,我看還能怎麼個變法,傳令,全軍開拔,一路打糧追擊匪賊。”
劉應遇領著五千精銳,一路打糧一路前進,鬧得雞飛狗跳,民不聊生,七八天之後好不容易到了徽縣縣城,這個縣城的名字也叫城關鎮,此時徽縣城關鎮已經與成縣城關鎮一模一樣,城牆被拆了個精光,縣庫也被搶了個精光,城裡的富商鄉紳,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許多空蕩蕩的大院。
“給我抓幾個人來問問,賊人向哪裡去了!”劉應遇黑著臉道。
不一會兒,一書生模樣的人被抓了過來,這書生見了一群軍爺,顯然十分害怕,顫抖著聲音道:“賊人向東南去了,好像目標是略陽縣!”
劉應遇一聽,氣得頭皮發炸,大聲問道:“去了幾天了?”
“三天!”
“我操,全軍起拔,趕緊向南!”劉應遇狂吼道:“火速趕往略陽縣!”
略陽縣的位置很奇妙,正好卡在成縣和漢中府的中間,劉應遇怒火中燒,這傢伙在逗我玩麼?簡直豈有此理。
劉應遇的怒火中燒也沒能幫助他加快行軍速度,等著他的部隊一邊打糧一邊趕到略陽縣,又看到一個沒了城牆的城關鎮!抓了個人來一問:“賊子剛走,向成縣去了。”
成縣?那不就是賊人最開始搶的縣嗎?該死的閻王賊匪,居然跑了一個三角形,劉應遇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大聲怒罵道:“我操,為什麼這三個縣的縣城都叫城關鎮,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城關鎮!”話聲剛落,向後就倒。
“劉大人!劉大人!”幕僚們亂成一團:“快叫大夫,劉大人急怒攻心,暈倒了!”
劉應遇只暈了不到一柱香時間,就醒轉了過來,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快回漢中府調兩千精兵來,守住這略陽縣。再從我的五千精兵裡調兩千五百,派徐副將領兵去守好徽縣,我自領兩千五百兵,繼續向成縣追擊賊人!老子三個縣一起守,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劉應遇領著兩千五百精兵,拖著吐血後虛弱的身體,直奔成縣,不甘心啊,老子堂堂朝廷大將,被一個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這臉子往哪裡擱?不抓住這個自稱閻王的白水王二,老子誓不為人。
劉應遇的部隊這一次行軍快如閃電,將吃奶的力氣都拿了出來,一路狂奔,那鞋子與地面都要擦出了火花來,直弄得滾滾煙塵大起,氣勢非凡。好不容易,終於在剛剛進了成縣的時候,吊上了閻王軍的尾巴。
“追!給我發了狠的追!”劉應遇已經數日沒洗過澡,整理過儀容,他的兩千多精兵也全都灰頭土臉,有如黃泥捏的人兒。
只見前面的賊軍一溜煙兒跑進了成縣城關鎮,劉應遇大喜,城關鎮已經沒有了城牆,你們跑進城去,難道還能據城死守?想都別想!
劉應遇正要下令圍城,突然聽到城中喧譁聲大作,賊人居然不跑了,反而迎出了城來。“怎麼?知道跑不掉了,準備來找死麼?”劉應遇冷笑著想道。
“咦,不對勁?”劉應遇仔細一看,不由得面色大變:“不是說賊人只有兩千人嗎?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城裡不斷地湧出賊人,一股一股又一股,一隊一隊又一隊,不一會兒,湧出城來的賊匪就在城關鎮前布成一個巨大的人堆,雖然沒有什麼陣型,但是光看數量就要嚇死人,只見人頭湧動,一眼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劉應遇的幕僚嚇得雙腿發軟,低聲道:“劉大人,不妙了,這裡最少有八千匪眾!”
劉應遇的臉色陣青陣白,變幻數次,正要發話,突然見賊人中馳出一騎,墨汁塗臉,身穿藍衫,正是上次見過那個匪首,他居然仍然懷抱著一個女人上陣。只聽他長聲笑道:“劉大人,我們又相見啦,感謝你一路上幫我徵兵,真是辛苦你了。”
劉應遇大怒罵道:“胡說八道,本官何曾幫你徵過兵,休得汙衊本官。”
那匪首笑道:“你一路打糧追我,被你搶走糧食,生活無以為續的鄉民,不加入我的義軍,又能去哪裡呢?所以多謝你幫我徵兵了,哈哈哈哈!聽說你的打糧英勇事蹟之後,我就派出小股騎兵,十里八鄉散發糧食,募集鄉勇,讓他們都到成縣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