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這還真是個麻煩人物,鄭曉路狠了狠心,為了她的安全,只好拿出當家的作派,假裝怒道:“便是從來都不肯聽我的話,大妹,你幫我看好這個笨女人,若她敢離家跟來找我,就算打斷她的腿也要把她留下。”他這話在現代人看來,簡直是超級過份的要求,不可能有人理他,偏偏在這古代,卻有用處,鄭佳忻雖然是鄭佳怡的親生姐姐,卻一點也不敢幫著妹妹說話,只是答應道:“你便安心去做你們男人的事,二妹交給我看管,定不教她走脫。”
鄭曉路點了點頭,他雖然覺得鄭佳忻這種什麼都聽男人的性格,真的有點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點毛毛的,這種傳統古典的女人,還真不符合他的審美觀。但是轉念又一想,若是在床上,也這樣聽話,那就……呃,這是嚴肅的家庭會議,口水千萬不要流出來。
鄭曉路又轉向鄭俊材道:“小弟,大哥這一去,可能要個幾個月或者半年時間,父親老邁,家裡就你一個男人了,你可得雄起,別當個要姐姐照顧的孬種。”鄭俊材把胸口拍得啪啪直響,但大家都知他年幼,這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家庭會議也就開到這裡,鄭曉路回到書房,叫來了楊帆,這次奢寅夜襲,楊帆也有參戰,結果大腿上中了一刀,滾倒在地,倖免一死。此時大腿還包著,走路一拐一拐的。鄭曉路看了他的傷腿一眼,道:“明天我要啟程去石柱,本想帶著最得力的你一起去,但是你傷了腿,這事情就算了。而且石柱距離重慶不遠,我直接到重慶的分廠子裡去調人手。”
楊帆急道:“小人這腿不妨事,怎麼能讓少爺一個人身犯險地。”
“嘿,就算加上了你,就能打得過奢寅和他的兵了?”鄭曉路冷笑道。
“……”楊帆一臉惶急,卻不敢爭辯。
“我有更重要的事想交給你做。但是,做這件事非常危險,隨時有可能掉腦袋,你敢做嗎?”鄭曉路森然道。
“看看小人的腿!”楊帆將傷腿伸出來,認真地道:“小人如果怕死,腿上就不會有這個傷口。若是為了少爺,小人什麼也願意去做。”
鄭曉路心中大訝:“我沒王八之氣,也沒有搞過虎軀一振,我這麼低調一個人,除了偶爾調戲一下丫鬟,欺負一下老婆,YY一下大妹子,沒幹過什麼能讓人願意為我效死的事啊。這楊帆用得著搞這麼大嗎?”
“小人入這門時,少爺沒有給我改名字,保留了小人的楊姓,那時候小人就覺得少爺你與眾不同了。待到您給小人們發大把的月例銀子,辦事還有大量獎金,再加上工廠裡請的工人一天一錢銀子的工錢,小人更加認定您是個善人。最重要的是,我感覺少爺您是把我當成一個人的,而不像別家那些老爺,他們根本不把下人當人,隨意欺辱打罵。少爺,小人讀過幾天書,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便是為了少爺死了,也是償了少爺的恩遇!”楊帆跪在地上,認認真真地說了一大堆話出來。
原來明朝時買僕役,買回家裡都是要跟從主姓的,但鄭曉路沒給自己的下人們重新取名,由得他們叫原來的名字,這對於古人來說可非同小可。只要不改姓,就不算斷了祖宗香火,將來若是娶妻生子,也可以讓孩子跟著自己的祖姓,這對於古人來說是莫大的恩惠。只這一條,就讓下人們感動莫名了,這倒是讓鄭曉路始料未及,他其實是不想讓府中所有人都一個姓,到時候叫起來麻煩,就像鄭佳忻、鄭佳怡、鄭佳盈三姐妹,他偶爾就會叫錯。結果無心插柳,倒得了一群忠心的下人。
心下沒了顧慮,便道:“既然你不怕死,便幫我忙這一回。你雖然腿不方便,但還是坐得船的,我要你多帶些家丁護院,再帶上大批的蜀綿蜀繡,金銀財物,順長江而下,去福建一趟。”
“福建?去那裡做什麼?還請少爺指示。”楊帆不解道。
“你到福建沿海,隱藏行蹤,混進澳門。那裡有許多夷人,他們被朝廷勒令不得私自貿易,但實際上一直在偷偷做著各種走私生意。你把蜀綿蜀繡給他們看,要他們弄點火銃給我。對了,若是碰上一個叫鄭芝龍的海盜頭子,你也可以和他交易。”鄭曉路低聲道:“夷人很喜歡我們的絲綢,多送些蜀錦蜀繡,金銀錢財,只要他們肯弄火銃給我,價格不是問題。”
鄭曉路知道鄭芝龍這個人,完全是因為鄭成功,這鄭芝龍在天啟年間,還是一個海盜兼商人,沒有歸順朝廷,他和日本、西洋諸國都有生意來往,擁有極為強大的私人艦隊,讓他幫忙走私點軍火,只要付得起錢是肯定沒問題的。
楊帆道:“少爺,我們家付得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