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的鐘聲。
瞬間,整個真宗變得黑漆漆的,全部斷電。
唐田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眺望真宗的院子,卻見其中再無一人走動了。大家都回到了住處休息。
“是這個時間麼?”
唐田呢喃一聲,他心裡還是非常的不確定的。
又等待了約莫二十多分鐘,等到真宗徹底鴉雀無聲之後,唐田這才躡手躡腳的來到真宗的院牆下,身體一躍,輕若鴻毛般越牆而過。
向西南角眺望,憑欄處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到。
唐田抿了抿嘴唇,心中還是有些極其不確定的,但是又想要嘗試一番。他覺得馮稀應該是給了自己某種暗示的。
輕手輕腳的,唐田穿樓過屋,很快就到了西南角的憑欄閣樓。
以唐田如今的能力,夜行之時,懂勁以下的武者是根本不可能發現的。而馮老二住在東邊的閣樓裡,距離此處還很遠,他對於自己的潛行很有信心。
畢竟曾經在景陽岡蟄伏那麼久,在禪飛龍手底下偷桃子都安然無恙。
邁步上樓,唐田上了那憑欄,站在傍晚時分馮稀站在的地方四處張望。周圍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馮稀並不在這裡。
耐下了心,唐田靜靜的等待著,等待了約莫半個小時,依然沒有人來這裡。
唐田皺皺眉頭:“難道,是我想多了?”
“你來幹什麼。”
正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冰冷無比的聲音,這聲音嚇了唐田一跳。全身神經緊繃,汗毛炸起。
只覺得內心充滿了驚悚,在這漆黑靜謐之處,有人默默走到自己身後,以自己的六感和知覺竟然完全察覺不到麼?
唐田默默回頭,卻見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男人頭髮凌亂的站在自己身後,手中持著一把青峰劍,青峰劍倒提在手中,劍鋒在月光下發出了寒芒。
“馮先生。”
唐田深吸一口氣,雙手抱拳行禮:“您讓我來的。”
“我沒有讓你來。我說的是讓你走。”
馮稀抬頭看著唐田:“而你為何夜潛真宗,是否圖謀不軌?”
唐田此時徹底恍惚了,不確定了,這到底是做什麼啊?難道真的是自己會意錯了?
“那是在下誤會了。”
言罷,唐田再次抱拳:“告辭。”
“夜潛真宗,與賊何異?想走就能走掉的麼?”
唐田聞聽此言,心下覺得不妙,他竟然察覺到了馮稀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右手不自覺的摸到了歸來槍:“前輩何意?”
馮稀定定的看著唐田:“你說呢?”
‘咻’
話音落下,唐田頭髮都豎起來了,他只看見月光下一記寒芒猶若彎月般向著自己劃了過來。
快,好快,太快了!
這簡直快到了一定的境界,快的唐田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機會。連神經都反應不過來,更莫說身體。
這一劍而來,唐田想起了太白山的王者羊神,當日和羊神切磋之時也是這般的恐怖凌厲。這就是懂勁強者的霸道。完全不是一個境界的存在。你甚至無法感應到懂勁強者出手……
‘噗’
開膛破肚。
唐田只覺得胸膛一涼,駭然的低頭看看,卻見自己的胸膛到腹部,被劃出一道劍傷。皮肉翻飛,傷勢可怕,卻又完全沒有傷到任何內臟。只是被開了膛,沒有要命。
若是劍尖再往前進一分,唐田會當場暴斃。可是沒有……
看見這傷痕,唐田有些懂了,在劇痛的刺激下,手卻漸漸地從歸來槍上拿掉。
“前輩……”
抬眼看去,馮稀依然持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那一劍不是他劈出來的。
馮稀又用一種冰冷無比的聲音說:“說。”
“謝手下留情。”
“……”
馮稀沉默了許久,隨意將青峰劍扔到一旁,雙手背在身後,意興闌珊的離開了。
唐田看著地上安靜躺著的沾血青峰劍,又看著馮稀揹著手幽幽離去,眼中閃過狂喜之色,撕爛衣服,隨意的將自己胸膛上那傷痕緊緊紮在一起。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馮稀果然沒有回屋,而是徑直向著後山走去。唐田緊緊跟著,也不說話,就跟著他走。
胸膛到肚子被開膛,那種劇痛不是誰能夠忍下來的,而唐田就這麼一路顫顫巍巍,一路冷汗的走了過去。一聲不吭。
他預感到了,也許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