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教育兒子,從來都認為不能用寵的,必須多經歷些挫折磨難才能成長。想他幼年之時,身邊沒個可以信任之人,他步步小心,察言觀色,討皇后開心,討皇阿瑪高興,皇宮裡這才有他的一席之地。
弘暉自出生之後,就被府裡的人寵著,而且兄弟單薄,競爭不足,讓他鮮少動用心計。這一次正好考驗一下他的能力,讓他明白他的處境即使有他和福晉看顧著,卻依然會有漏網之魚。
那拉氏希望弘暉與福興親近,免不了在弘暉耳邊嘮叨,要多多顧著福興。
弘暉深受儒學影響,對兄友弟恭這一條深深記在心裡,所以他對唯一的弟弟雖然算不上知己之交,但是也絕不薄待。兄弟之間的感情在少年之時,最是純潔,因為這個時候,沒有太多的利益、權勢摻雜其中,弘暉又沉默寡言不擅長與人交往,對一日之中,相處最久的福興自然最為親近。
這日,天上又開始下起小雪,兩個小孩下學歸來,同坐在一輛馬車之上,弘暉皺著與四阿哥神似的眉頭,對一邊閒閒地看著窗外雪花的福興說道:“二弟,你對昨個兒的事情什麼看法?”
福興伸出小手,接了點雪花,微微使用靈力,任由雪花在他手上跳舞。他轉頭,對著弘暉笑,雪花從窗外飄進來,落在福興瑩白的小臉之上。
窗外吹進一陣寒風來,讓弘暉感到一陣冷意。
他不等福興開口,皺起眉頭,起身把福興的手撈回馬車之內,又把車窗布簾拉上:“就愛貪涼,要是感冒了,可有罪受。”
福興笑著說:“大哥,我從小到大還沒得過什麼病呢!”
弘暉不以為然,又把馬車內唯一一條暖被給福興披上:“以前沒有生病,並不表示以後也不會生病,二弟千萬要當心自己的身體,要是感冒發燒,那滋味可不好受。”
福興知道弘暉想起了年初的病痛折磨,又看著弘暉對自己的細心照顧有些感動。他心底嘆了口氣,雖然告誡自己不要與大哥太親近,就怕他不過也是在利用他這個弟弟,但是行事要是總是疑神疑鬼,怕這怕那,那這一輩子還能有一個良朋知己嗎?
修真要求順應本心,如若因為對大哥的好意冷淡拒絕而心有芥蒂,造成修煉緩慢,反而得不償失。福興認為做人就該坦坦蕩蕩,他人對我好一分,我就對人敬十分;他人對我惡十分,我就還他千萬倍。
既然現在弘暉對他好,那他就對他好,如果哪一天他對他不再如現在,那他便與他割袍兩清,兄弟不相親。
福興拿起暖被披在了弘暉身上,弘暉想爭脫,卻不料福興的力氣竟然要比他大,他竟然未動分毫,他有些氣悶,圓圓的眼睛看向笑眯眯的福興。
“二弟身子健朗,但是大哥年前得過重病,身子依然不太康健,要是得了風寒,阿瑪定是要責怪弟弟,大哥難道就忍心讓弟弟受阿哥罵?”福興的演技在看慣了電視劇的宋桃眼裡拙劣萬分,但是單純的弘暉小朋友一看到向來笑眯眯的福興,竟然哭喪著臉,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挫敗地說:“二弟,你贏了。”確實相較於年紀小的二弟來說,他的身子更加脆弱,想到他一個大哥竟然要柔弱像個女孩子的二弟來謙讓,他的小臉上泛出紅暈來。
福興饒有趣味地看著弘暉臉上的紅暈,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弘暉氣苦,轉移話題:“二弟,先前提到的披風一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福興撇撇嘴巴,說道:“大哥,這事兒是阿瑪交給你做的,可把弟弟拉下水。”
“這事兒,也不能全與二弟無關,畢竟昨個兒宋額娘為你親手縫製的披風,毀之一旦,二弟你就不生氣,那披風我可看過,針腳細密,就是披風上的暗花也繡得極為精緻,宋額娘肯定花了不少心血吧。”弘暉對福興的瞭解也不是一點兩點,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額娘和阿姐,只要一提到兩人,這溫純的老虎肯定炸毛。
“以後可不要拿我額娘說事。”福興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眯起,看向收斂了表情的弘暉。
弘暉嘴角輕勾,彎下了眉眼,笑著說:“大哥只是想聽聽二弟的意見,怎麼會拿宋額娘說事兒呢?”
福興笑著說:“大哥不會最好,其實要說披風之事,弟弟也沒什麼好意見,但是從李額娘查起,一定會不有錯。”
這與弘暉的想法不謀而合。
“可是要如何查起,李額娘畢竟是長輩,這樣做怕是有不敬之處。”弘暉皺眉。
福興往天翻個白眼,他的大哥真是太死板了,既然阿瑪讓大哥一個既沒有幕僚,又沒有眼線的小